熟悉的味道竄入鼻端當中,微微涼的心卻猛然一緊。
在靈魂最深處,被壓制的某些東西,就好像是得到了一個契機般想要破殼而出,即便微微涼再怎麽樣去壓制,那些東西都好像是瘋長的野草一樣讓人不安和無措。
帝無雙的手很暖很暖。
“是誰教你這樣放風筝的?”
是誰教她放風筝的?
恍然間,微微涼的腦海裏付出一幅幅畫面,畫面很久遠,但是依舊很清晰。
同樣的地點,同樣的人,他說,“微微涼,你這個笨蛋,是誰讓你這樣放風筝的?”
微微涼就覺得自己被一雙大手給緊緊抓住頸脖一樣,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,讓她甚至是透不過氣來。
微微涼想要掙脫帝無雙的手,并且情緒有點激烈,帝無雙的眼神一沉。
“你在亂想什麽?”
帝無雙的語氣頗爲有些冷意。
随後,他後退幾步。
也松開了他的手。
她沒有轉頭。
帝無雙隻是深深凝視着她,繼而大步離去。
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遠,微微涼才回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。
她的眼神很奇怪。
是她亂想了麽?
也是,像他這樣的人,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上自己?他對自己隻是虧欠而已。
自己也不需要擔心他會喜歡自己,而産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,因爲,帝無雙除了戰天女帝,是不會愛上任何女人。
微微涼深呼吸一口氣。
她去看魔三爺,這才看到魔三爺不知什麽時候趴在石桌上睡着了。
微微涼找了下人來幫她把三爺擡回去,手上拿着那個老鷹風筝,離開。
在她離開後,一個粉色身影走近。
在花眠的身後,還跟着服侍她的丫鬟百合。
之前那一幕幕都落入她的視線内。
“我不會相信魔主說的話,僅僅是因爲誤會她才覺得自己欠了她,這分明是愛上了她。”
“還有給她準備的宮殿,那顆東珠是那會兒在暗海,暗海東族的人想要他的幫助,本身他是不想摻和到暗海的戰鬥當中,卻在遇見她後,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答應了。”
“因爲他後面知道,東珠對患眼疾的人有很大的幫助。”
“他不肯放走魔三爺,也是因爲清楚的知道,隻有把魔三爺留在魔宮内,她才會因爲不放心魔三爺而留在魔宮。”
花眠說這話的時候,眼底充滿如泣如訴的哀怨。
眼眶内滿是淚花,她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掉了。
微微涼先把魔三爺送回去偏殿,交給專門服侍她的丫鬟紅燭,這才有些疲憊的回去自己房間。
她倒是覺得有些累了。
并非是身體的累,而是心裏累。
微微涼這一覺,就睡到了傍晚,還是紅燭驚慌失措的聲音将她給吵醒,就聽到了外面吵吵鬧鬧。
“少夫人,三爺不見了!”
微微涼一愣。
“你說什麽?”
“到處都找過,就是沒看到三爺……”紅燭抹着眼淚急急說道。
微微涼從床榻上起身,套上大氅,朝着外頭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