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的内心糾結不已,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傷口。
莎羅大概不是明白了,招來一名醫師,帝無雙被帶着進了屋子裏。
微微涼随着莎羅去了安靜的地方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什麽?”
微微涼沒打算瞞着莎羅,将自己發現葉紅衣異常的事情告訴莎羅,莎羅聞言後,突然問道:“楚晶瑩是不是……”
莎羅沒說全,但是微微涼知道她的意思,輕輕點頭。
“抱歉……”她斂下眼簾。
微微涼想要瞞莎羅不難,但是她不想瞞着莎羅,所以也透露楚晶瑩被趕出魔宮是她牽扯進來的。
莎羅長歎一聲,“我倒不是怪你,按照楚晶瑩那種性子,待在魔宮裏也不合适,隻是……你又何必呢?這天底下比他強的男子不是沒有,你又爲何一定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?”
這句話何曾相似,是三千年前,微微涼對帝無雙說的話,當時帝無雙癡戀戰天,微微涼也說過,你爲何要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?
現在想來,愛情這個東西,從來不是你想控制,就能控制的了。
“莎羅,你是覺得我忒卑微犯賤?”
“說實話麽?”
微微涼點頭。
“是,我覺得不值得。”
微微涼的嘴角湧出一抹苦澀的笑意,“會演變成這樣的一種局面,也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她也很無辜。
“莎羅,愛一個人有錯嗎?”
莎羅的目光微動,“微微,愛一個人沒有錯,錯就錯在,你不懂得什麽叫做放棄。”
微微涼張唇,說不出一個字。
她記得,張愛玲說過,喜歡一個人,會卑微到塵埃裏,然後開除一朵花來。
這朵花在微微涼看來,嬌豔唯美,盛放到極緻,但是在其他人看來,卻是廉價,不堪,醜陋。
莎羅走了。
微微涼沒有回去,而是留在驿站裏。
沒有葉紅衣在的驿站,說句實話,微微涼覺得連空氣都清新不少。
天快黑了。
她還是忍不住去探望他的傷勢,即使微微涼知道,帝無雙的傷勢根本就沒有大礙,但是她給自己找了個借口,去見他。
手上端着熬好的湯藥,微微涼看到床榻上的帝無雙睡着了。
即便是在睡夢當中,他的眉頭都是深鎖在一起。
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水,微微涼想了想,放下湯碗,取出巾帕一點點擦拭掉他額頭上的汗水。
他沒有醒來,但是微微涼依舊小心翼翼。
也不知道是過多久,帝無雙突然雙唇哆嗦,眉頭越蹙越緊,像是做了噩夢一般,微微涼也知道自己要離開了,誰知道帝無雙蓦然緊緊抓住微微涼的手。
“醒之……不要怪我……”
微微涼垂下眼眸,看着他緊緊抓住自己手腕的手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她的臉色也不知何時變得蒼白。
他得不到她,而自己得不到他。
“睡吧……”
她略低而溫柔的嗓音,讓帝無雙漸漸放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