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之間憔悴不堪、面無血色,像換了一個人,着實将鳳蘇驚得不輕。
西陵冥淵站在屏鳳一側,從他的角度看去,能将君梓墨唇角挑起的玩味,還有阿夭有些心虛又很惱怒的表情盡收眼底。
想到荼靡城被算計,還有隐在幕後的黑手,了解君梓墨的西陵冥淵,心裏已經攀上了一抹疑雲。
“帝君在浩月,很想念當年與你父親君天瀾同朝爲官時的肝膽相照,聽說你在将軍府,所以特意來看你,問問君大人的近況。”
西陵冥淵特意強調了君家與鳳家是世交的情意後,鳳景煜若有所思,臉色陰沉道:“從前我與你父親同朝爲官,肝膽相照。梓墨一來浩月,先是中蠱,緊接着遇刺,如今還染上重病,本君如何向你父親交代?”
“受了劍傷,傷口如何會沾水的?”
鳳景煜一向溫和,常在姬雲瑤身邊,自是染上了她身上的威儀:“聞将軍,可是因爲昨天本君沒有召君公子入宮,将軍府下人才如此輕慢?”
聞顔一跪伏在地,仰頭,奇怪的看着鳳景煜。
昨晚,君梓墨扮成她的婢女,還一起入過宮的,此事,帝君和公主都知道。
爲什麽會突然發難?
從女皇陛下冊封帝君以來,帝君性子一向溫和,從不疾言厲色。
聞顔一在他威儀的目光下,感覺他突然發怒,除了西陵鳳家與君家情誼深厚,背後一定還有原因。
觸上鳳蘇晶亮的眸眼,聞顔一微微颌首:“是将軍府下人照顧不周,帝君息怒。”
“苛待西陵使臣,罪責不小。”
鳳蘇攙扶她起身,柔聲道:“阿暖,師兄說多虧了你的照顧,想來是伺候的下人怠慢了,不如,将昨晚伺候的下人傳召過來,問清楚君公子傷口如何會沾了水?”
聞顔一側頭看向阿夭:“傳書錦過來問話。”
“将軍,他受了鞭傷,怕是不便。”
阿夭急道:“有什麽罪責,屬下替他擔了。”
以往,阿夭如果說這種話,聞顔一一定算了。
但是,君梓墨的傷勢,關系着兩國的綁交,且一向溫和的帝君非要追究此事。
聞顔一冷硬道:“擡過來!”
阿夭急道:“将,将軍……”
聞顔一狐疑的看着她:“本将軍說得不夠明白?”
“不,不是,将軍恕罪,書錦不堪受辱,被鞭怠後咬舌自盡。”
阿夭臉色蒼白,緊緊掐着手心,額上直冒汗:“将軍一向對府上下人寬厚,屬下怕将軍難過,自作主張通知了書錦的家人,給了二十兩銀子,讓他家人将屍首領走了。”
“一條人命,隻值二十兩銀子,咳,咳……”
君梓墨猛咳了幾聲,沉聲道:“書錦伺候得很好,是昨天沐浴時,本公子不小心傷口沾了水,阿夭統領沒審問清楚就動了刑,如此草薦人命,敗壞了将軍府的威名。難道以前,阿夭統領都是如此處置将軍府下人……”
“你胡說,胡說,書錦的死是個意外,是意外。”
阿夭氣急敗壞指着君梓墨:“都是你,是你故意使計,你這個黑心肝,蠱惑将軍的妖孽,阿夭從沒有以權謀私,将軍要信阿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