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蘇一睜開眼,對上一雙半眯着的慵懶眼眸,眉眼的主人一向幽寒而冷厲,從登上帝位後,這種威儀更甚。
但在這樣的清晨,他睡迷糊的樣子,卻是透着一種迷糊的慵懶感,在鳳蘇眼裏,更像一頭蠢萌的大熊。
鳳蘇頑性頓起,半趴在他身上,對着他的耳朵呵了一口熱氣。
“愛妃,伺候朕起床更衣了!”
“春宵苦短日高起,從此君王不早朝。”
腰上落下一隻粗粝的手掌,輕輕一用力,鳳蘇已經乖乖趴在他身上,頭頂上,響起西陵冥淵慵懶而沙啞的聲音。
“嗯,不夠格做傾國傾城的妖妃?”
這樣慵懶而沙啞的聲音,實在太撩人了些。
感受到被硬物硌得難受,感受到他蠢蠢欲動的意念,鳳蘇臉一紅,從他身上翻滾下來。
她嗔他一眼:“不許鬧,洗漱更衣後,要去水月宮看看皇弟,還有,去驿館找師兄,一起去天牢看看那個糟老頭子。”
昨晚的激烈過後,她一身還酸痛着。
這人能奮戰到天明的戰鬥力,讓她很是有些忌憚,一看到他眸眼裏的慵懶一瞬間撤去,在她的提醒下,眼睛裏釋放出狼一樣的光芒。
鳳蘇一個翻滾,側翻下地,雲凳上的雲水錦往上一抛。
等西陵冥淵掀開錦帳來,隻能看到她美得令人窒息的背脊被雲水錦鍛遮住了春光。
用過早膳後,剛出了翠柳苑,清晨柳樹下的湖堤旁,有個一身白衣的公子,獨坐在拱橋上垂釣。
鳳蘇站在橋頭,順着他的釣杆看向荷湖,含苞的荷花骨朵,在陽光的照耀下,緩緩舒開了花瓣;荷葉上的露珠兒,還沒有被陽光蒸幹,鳥兒從荷叢裏撲飛出來,撞動荷杆,露珠兒在荷葉上滾動着,陽光一照,像五彩的珍珠。
白衣公子如玉,獨釣溪頭,很是有些意境。
鳳蘇不過多看了一眼,西陵冥淵已經伸出大手掌,環上她的腰。
“很好看?”
他這道突兀有些醋意的聲音,驚動了在釣魚的白衣公子,似乎很惱怒有人驚走了荷葉下的遊魚,他一臉愠怒扭過頭來。
看清楚站在橋頭的鳳蘇,臉上的愠怒一瞬間撤去了,取而代之的是溫潤的笑意。
“見過公主殿下!”
鳳蘇淺淺含笑:“雲公子不必多禮,驚擾了公子釣魚,是本公主的罪過。”
“不敢,能再次偶遇公主殿下,是子楓的福份……”
西陵冥淵環在鳳蘇腰上的手緊了緊,眸光頓時黯了黯,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殺氣。
不知道爲什麽?
他的目光落在鳳蘇深不見底的眼眸内,那種殺氣和怒意,一下消散了。
隻是淡淡的冷哼一聲:“丫頭,父親大人還在水月宮等着。”
“雲公子,先行一步!”
一過了石橋,西陵冥淵感受到身後鋒芒在背,知道再一次偶遇他家丫頭的雲子楓,一定還拿着釣竿在張望。
幹脆打橫一抱,摟着鳳蘇踏上通往水月宮的林蔭小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