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掀開車簾,映入眼簾是跌落在路邊花草叢中的君梓墨,他如此狼狽,讓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。
借着路邊搖曳的燈火,君梓墨看着馬車上伸出的腦袋,聽到她那聲噗笑,唇角微彎了彎。
能博佳人一笑,足矣!
再跌倒幾次,被摔幾次又何妨?
“說,你接近将軍有什麽目的?”
一道冷厲的怒喝聲,從身後響起,君梓墨還沉浸在聞顔一那愉悅的笑聲裏,脖子上已經抵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冷劍。
“目的?”
君梓墨看清楚周圍有六個身着黑衣的刺客,将他團團圍住,唇角那抹笑意更幽深了:“本公子接近阿暖,是想要像一個男人愛着一個女人那樣,寵着她,護着她……”
“卑鄙,無恥的臭男人,你有什麽資格愛将軍?”
君梓墨這話,徹底激怒了黑衣首領,眼看着劍尖馬上要劃破君梓墨的頸脖。
他突然朝黑衣人身後看去:“阿暖,你怎麽又回來了?”
黑衣首領緊張的朝身後望去,身後除了搖曳的燈火,朦胧的月色和僻靜的街道,空無一人。
等她意識到君梓墨使詐,一扭身,一把嗆人的粉末朝她臉上直撲過來,她用寬袖一擋,手臂上傳來噬骨的巨痛。
“啊!我的手,殺了他……”
解除掉了武功最高的黑衣首領,君梓墨對于另外六個黑衣高手的圍困,做不到遊刃有餘,一時半刻還沒有落了下風。
圍困他的高手,顯然是有備而來,對他的武功路數,似乎極爲熟悉。
以一敵六,且對方還是一等一的高手,君梓墨赤手拳漸漸有落了下風之勢。
長夜漫漫,總被人追殺,一點也不好。
他要睡好了,才能力氣追他家阿暖,君梓墨打算速戰速決,從袖籠裏取出一杆通體黝黑的笛子。
這杆笛子是君家的傳家寶物,能禦刀劍,且笛子内暗藏淬了劇毒的銀針,機關重重。
君梓墨躲閃着黑衣人的追殺,正要出手,聽到屋檐上響起的腳步聲,動作一滞,手臂上中了身後黑衣人一劍。
“有人來了,快撤!”
很顯然,黑衣首領也聽到來人踩着屋檐輕微的腳步聲,一揚手,帶着黑衣刺客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聞顔一站在屋檐上,看着幾個黑衣人在夜色中消失了,再看一眼倒地的君梓墨,權衡之下,顧不上去追刺客,縱身飛下。
“君梓墨,你怎麽了?”
“阿暖,有刺客……”
感受到美人将他摟在懷裏,君梓墨斂下眸眼裏亮如星辰的光芒,兩眼一黑,倒在了聞顔一懷裏。
借着朦胧的月光,聞顔一看清楚君梓墨手臂上的傷口,将衣擺咬下一截,撕了替他包紮上傷口。
這麽一個大男人,流這點血,能暈過去嗎?
一定是圍攻他的刺客,劍上淬了劇毒。
一想到他是鳳蘇的師兄,又是西陵來的使臣,萬一有個三長兩短,可怎麽跟女皇陛下和帝君交待?
聞顔一來不及多想,摟着君梓墨朝巷道外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