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天瀾下朝後,看到一個丫鬟扶着顫微微的老太君,還有君夫人陪着在亭子裏歇涼,忙從花園小徑上,一下閃身入了枝叢中。
但無奈,老太君眼尖,拐杖在地上狠狠一頓,中氣十足喝道:“君大人,給老身站住!”
眼看着,程飛武娶了一個夫人又一個夫人,都快有兩個兒子了,可君梓墨的婚事卻無着落。
君老太太和君夫人急啊,操碎了心!
這些天,搜羅了不少閨閣女子的畫像,每天君天瀾一下朝,就要攔着他,要他幫着相看。
不知道的,還以爲是替他選小妾呢!
君天瀾着實頭疼得很,總是能躲着,就盡量躲着。
但老太君精明得很,有的是辦法對付他身爲高官的兒子。
這不,掐準了君天瀾下朝的時間,就将他擋在園子裏。
躲着老太君被識破,君天瀾從樹叢後閃出身來,無奈的苦笑:“兒子這不是下朝剛回來,沾了一身灰塵,想洗洗再來見過母親大人。”
“從宮裏回來,一路又坐着馬車回府,哪裏沾來的灰塵?”
君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,招手道:“過來,梓蘭去參加宴會,又替他兄長挑了不少可心人,畫了畫像,你也來相看相看。”
“哎呀,母親,那個不肖子看着性子溫和,骨子裏卻是忤逆得很。”
君天瀾歎氣道:“這種事情,母親和夫人就算挑選了可心的,也要他能看入眼,别到頭來,空忙了一場。”
知子莫若父!
君梓墨的性子,看着溫潤如玉,彬彬有禮,可是,卻不是任由誰都可以拿捏的。
可以說,君府的人,就算君天瀾,也隻能用父親的威儀壓迫他,從來不能讓他心甘情願。
君天瀾說得沒錯,相看了一年,君梓墨每次神色淡淡,任是誰都無法拿捏他。
更可惡的是,他不知道用什麽辦法,在先皇那兒求了一道旨意。
他的親事,可以由他自己做主。
君老太太和君夫人挑來揀去,他不點頭,拿他完全無可奈何。
一想到程家那位小夫人也懷上了身孕,君老太太急得不行,将拐杖往地上一頓,狠聲道:“那個皮猴子,這次若再沒有入眼的,老身就替他娶十個八個入府,膈應他一回。”
隐在樹叢中偷看的君梓墨,滿頭黑線。
一旁的君梓蘭求饒道:“梓墨哥哥,這下你知道,蘭兒其實是被老太君逼得吧?”
“逼的,你可以想個法子躲過去。”
君梓墨看老太君态度堅定,一想到後院妻妾成群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女人,要那麽多做什麽?
像太子一樣,有一個師妹足矣!
這京城的女子,皆矯揉做作,真娶回府來,像娶了一尊泥菩薩回來,無趣得很。
老太君這次鐵了心,該怎麽辦呢?
正在束手無策時,他身邊的貼身小厮匆匆來報。
“公子爺,鳳老将軍求見!”
老将軍不是在醫藥谷陪師父他老人家嗎?
怎麽突然來君府了?
難道醫藥谷有什麽急事不成?
君梓墨吩咐道:“去,将老将軍請去水墨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