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後的陽光,很燦爛,很明媚。
月妍扶着鳳蘇,剛踏入梅園遊廊,就看到麗娘抱着蘇承恩,在折一枝壓綴在枝頭的梅花。
蘇承恩的小手,抓到了那枝梅,咯咯笑着。
透過梅枝樹隙的陽光,撒在麗娘身上,撒在笑着的蘇承恩身上,這一幕,看着很養眼很美好。
“太子妃,咱們要過去嗎?”
鳳蘇靜靜的站在遊廊上數息,感受到肚子裏的小家夥在踢踢蹭蹭,她隻感覺,心裏湧上一種莫名的幸福。
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!
她很慶幸,西陵離殇的突然出現,讓承恩免遭毒手,将這個孩子從他的親生父親手下救了出來。
“不了,讓麗娘陪承恩玩吧!”
沿着遊廊的岔道往前走,鳳蘇問月妍:“這幾天,四皇子和表小姐可來過?”
“表小姐來過,四皇子像條尾巴跟在表小姐身後。”
說起四皇子和蒲白桅,月妍想到圍着他轉的淩霄,興奮的八卦道:“表小姐壓根不搭理四皇子呢!”
鳳蘇一愣,問:“爲什麽?”
“因爲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私下籌謀,而表小姐被蒙在鼓裏,白擔心了一場。”
月妍性子是明朗,說起這條件事也是滔滔不絕:“表小姐還說,要不是四皇子和太子殿下,太子妃也不會受了驚吓,染上風寒,太子妃的風寒一日不好,休息她搭理四皇子一眼。”
桅兒真是性情中人!
其實,早在錦荷園那次,太子府已經和西陵離殇聯手。
她會受驚吓,會染上風寒,是因爲西陵離陌爲了帝位,完全失去了理智,隻在一念之間,蘇承恩差點遭了他的魔手。
想到一直讓蒲白桅蒙在鼓裏,鳳蘇很是有幾分内疚:“派個人去蒲府,跟她說我的身子骨已經大好了,今天是除夕,想來宮裏會有晚宴,問她過幾天要不要來太子府拜個年?”
月妍想着,鳳蘇大病初愈,不宜在園子裏逛太久。
所以扶着鳳蘇回紫竹苑後,趁着去廚房煲粥的功夫,讓葉管家派人去蒲府傳話了。
等鳳蘇就着小菜,喝下一碗粥,蒲白桅已經跟着傳信的人來了太子府。
“太子妃,你風寒好了?”
一入紫竹苑,蒲白桅趴在鳳蘇肚子上聽了一回小家夥的動靜,然後仰頭一臉幽怨道:“我來了太子府好幾回,太子表哥将你護得像什麽似的,非說探病會擾了你養病,不讓我踏入紫竹苑一步。”
肚子裏的小家夥頑皮的踢來踢去,那種動靜,讓鳳蘇沒來由的母愛泛濫,連微笑時,都染上一層朦胧的溫柔。
“桅兒,你還在跟四皇弟置氣不成?”
“不提他也罷!”
鳳蘇養病了幾天,西陵冥淵怕擾了她清靜,沒有跟她說過宮裏的事兒。
趁着太子不在,蒲白桅完全停不下來:“蘭家參與謀反,這次倒了血黴,凡是在朝爲官的男丁都革除了一切官職,被抄家了,看在四皇子的份上,皇上沒有動蘭貴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