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抛?
眼看着西陵離殇松手,連着太子西陵冥淵的心,也快懸到嗓子眼裏。
蘇承恩脫開了他的手!
不過,卻沒有往深崖山谷跌下去,反而在空中劃了一條孤線,落在他身後騎着馬的一個黑衣男子手上。
本來,所有人的注意力,都落在蘇承恩身上。
那人一身普通的騎兵裝束,也沒有人細細打量他,這會兒蘇承恩落在他手上,所有的視線也跟着落在他身上。
隻一眼,西陵離陌雙膝一軟,匍匐在雪地裏發顫:“父,父皇……”
本來該死透的皇上,突然出現醫藥谷,且四皇子西陵離陌說是要對蘇承恩下手,卻救下了這個孩子,親手将這個孩子抛到皇上懷裏。
古朗還有什麽不明白的?
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西陵離陌,古朗隻感覺這個傀儡簡直是個膿包。
皇上出現了又如何?
“起來!”
古朗猛踢西陵離陌一腳:“他們不過幾百鐵騎,而你手上,握着蘭家的五萬精兵。”
“是嗎?”
西陵離殇唇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意,突然一揚手上的兵符:“事到如今,四弟不得不告訴二哥,你手上握着的那塊兵符是假的。”
“一個如喪家之犬的廢帝,也妄想挑動我西陵的内亂,癡人說夢!”
被西陵帝摟着的蘇承恩,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,西陵帝溫和的看懷裏的孩子一眼,長籲一口氣。
目光從蘇承恩身上移開時,變成冷厲而威儀。
他居高臨下俯視着古朗和西陵離陌,冷冷的揚唇:“放箭!”
那一晚,鳳蘇暈眩過去後,什麽也不知道了。
她不知道,無數的箭矢,像流星一樣,射向醫藥谷那片谷口;她不知道,西陵帝和西陵冥淵是那麽的冷峻。
不知道,曾經守候在她身邊的人,用一場驚天的欺騙,打破了她所有最純真夢想的那個人,消失在茫茫的雪地裏。
所有的一切,都劃上了一個終結的句号。
鳳蘇再醒來時,燦爛的陽光,照耀在京城上空,太子府上空,積雪在漸漸消融。
那天在雪地裏受了刺激,她染上了風寒,一直卧病床榻。
扁公和鳳老将軍準備在太子府過年,所以一直由扁公開藥方,爲她調理身體,因爲考慮到她肚子裏的小東西,不敢下重藥。
用藥很溫和,所以拖到大年三十那天,鳳蘇的病才好。
“月妍,在紫竹苑悶了幾天,怪難受的,去園子裏賞梅吧!”
“神醫說,太子妃風寒沒好全,還是歇息的好。”
月妍一臉喜氣道:“歇好了,好守歲,老将軍和神醫都說,爲太子妃肚子裏的小皇孫,準備了大紅封呢!”
孩子還要幾個月才能來到這個世界,怎麽就要準備紅封了?
等小家夥來到這個世界,還不知道要被他們寵愛成什麽樣子?
“本妃的風寒全好了!”
鳳蘇坐在銅鏡前,讓月妍幫着梳了個簡單的發髻,然後道:“這個時候,都在園子裏賞梅吧?師父說承恩受了驚吓,這幾天晚上總是被吓醒哭鬧,我去看看那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