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妾恭迎皇上!”
她剛到門口,西陵帝已經踩着積雪,進了桃香苑寝殿。
沈阿璇替他取了袍子,眸光溫柔:“都深夜了,大雪的天,皇上如何來了臣妾的桃香苑。”
“連你也嫌惡朕不成?”
西陵帝寵溺的捏了捏她滑嫩的臉頰,歎息一聲:“不管是太子,還是二皇子,沒有一個省心的。”
西陵帝長臂一攬,将沈阿璇摟在懷裏,滿目柔情道:“朕來桃香苑,自是因爲愛妃溫婉可人。”
“皇上真壞!”
西陵帝要俯身吻下來時,沈阿璇伸出纖長如玉般的指節,輕輕貼在他唇上,含笑拉着他在床榻旁坐下來。
然後趴在他身後,力道适中替他揉捏着肩膀,柔聲問:“太子和二皇子殿下,如何就惹皇上生氣了?”
西陵帝知道,以西陵冥淵的心性,還不至于要謀反。
但,那些兵器是從太子府搜出來的,且,鳳蘇掌管着陸家,出了這麽大的纰漏,他冷落太子府,是想他們警醒一些。
畢竟,他是西陵的儲君,一步踏錯,皆有可能萬劫不複。
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,爲了安穩朝臣,他身爲西陵的帝君,勢必要做出表态。
他惱的,是太子如此不嚴謹,讓人鑽了空子,落下口實。
至于西陵離陌,他是深深的失望。
看在蘭貴妃思兒心切,橫卧病榻的份上,他才将犯下大錯的西陵離陌召回京城過年。
二皇子府元氣大傷,衆叛親離,以他的手段,絕不可能将手伸進陸家。
那借着嫁妝送進太子府的兵器,又是怎麽來的?
此事撲朔迷離,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,在操控這場驚天的陰謀,想讓西陵京城血流成河,想讓西陵皇室血肉相殘。
他身爲帝君,如何能不煩躁?
除了太子妃特殊異于常人,後宮的妃嫔,是不能幹涉朝堂政事的。
哪怕再寵愛沈阿璇,皇上終究沒有說出心中的憂患,而是歎息一聲道:“愛妃,替朕寬衣吧!”
“是,皇上!”
沈阿璇對太子府受罰,鳳蘇自請禁閉醫藥谷一事,已經有所耳聞。
她有着一顆七竅玲珑心,以她對鳳蘇的了解,知道她這一招,一定是以退爲進,怕是這京城的年關并不太平,注定了會有一場腥風血雨。
燈火熄下去,西陵帝摟着沈阿璇正要安寝,這時候,門外響起了叩擊聲。
李公公在外面小心道:“四皇子說,有要事禀奏,皇上可曾歇下了?”
桃香苑的燈火複又點燃了!
西陵帝怒氣沖沖出了寝殿,但一想到,四皇兒西陵離殇一向極知分寸,若無要事,應不會半夜來桃香苑驚擾他。
踏入外殿,他看着西陵離殇,神色柔和了不少。
西陵離殇跪在他腳下:“父皇,不好了,不好了,二皇兄搶了承恩,還調動了他府上和蘭家的暗衛,圍困了醫藥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