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陵冥淵坐上馬車入宮,到了甘泉殿門口,撞見皇後和蘭貴妃,一臉怒氣從禦書房出來,彼此橫眉冷對,互不相讓。
推門入了禦書房,見皇上揉着額頭,一副愁苦的樣子。
西陵冥淵擔心道:“父皇切莫憂勞過度,這樣的冷的天氣,恐舊病複發了。”
“朕也不想憂勞,再冷的天,這後宮也像一池沸水,暗流湧動。”
皇上歎息一聲:“昨天你生辰宴時,你四弟不知道怎麽跟蒲家那個丫頭扯上了關系,你母後和蘭貴妃,在朕這兒鬧了半天,一個說你四弟用強,一個說蒲家那丫頭不檢點,勾引你四弟,雙方各執一詞,鬧得不肯開交。”
“她們這一鬧,加上昨天有人親眼目睹,此事傳得沸沸揚揚。”
西陵帝頭皮發麻:“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?”
西陵冥淵靜靜聽着,等西陵帝訴完苦,突然道:“如果父皇是爲此事煩憂,兒臣倒有個主意。”
西陵帝眼前一亮:“快說,是什麽主意?”
“昨天太子妃吃撐了,兒臣帶她去西殿歇着,聞到那香料不對勁,恐聞了動胎氣,提前帶着鳳蘇出宮了。”
西陵冥淵繼續道:“當時弄了點燃香回府,請神醫看過,那香是用來邀寵的下作東西,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鳳儀宮,兒臣和太子妃走後,又是怎麽算計到了四弟和桅兒頭上。”
還有這一出?
“你母後與蘭貴妃一向不對付,她還不至于點了那燃香,将你四皇弟和蒲家丫頭算計進去,此事定是與蘭貴妃還有你母後無關。”
西陵帝眸光深邃,怒道:“連鳳儀宮都能插手進去,敢算計朕的小皇孫,這人在後宮還真是手眼通天。”
“父皇猜測得沒錯,此事就是沖着太子妃來的,西征古皖時,鳳蘇自入了荒城後,一直與兒臣不曾分開過。”
西陵冥淵憤然道:“兒臣帶進宮的暗衛,昨天在園子裏聽到太監和宮女在議論,說太子妃被劫持去了古皖後宮,肚子裏懷的孩子是古皖廢帝的野種。”
西陵帝一愣,震驚的睜大眼睛。
果然,這個謠言還沒有傳進父皇耳裏。
西陵冥淵很慶幸自己先一步說出來,占據了主動地位,知道一個帝王,很在乎皇室血脈,忙補充道:“神醫他老人家,替太子妃把過脈,這個孩子,是在兒臣出征前有的。”
“看來,這一連串的動作,是有人故意爲之了。”
西陵帝怒氣沖天道:“在這宮裏,還有誰能一手遮天,将手伸進鳳儀宮去。”
“恕兒臣大膽!”
西陵冥淵突然跪地道:“能将手伸進鳳儀宮的,隻有父皇,父皇是個英明的君主,兒臣相信父皇,或許,是有人假借着父皇的旨意,手眼遮天操縱了此事。”
竟有人,敢在他眼皮子底下,手眼遮天算計到太子妃頭上?
算計到小皇孫頭上?
西陵帝眸眼裏掠過一抹殺意,身爲帝王,越是心裏怒意滔天,越是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