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飛武冷笑一聲,失望道:“太子妃從來就是他的逆鱗,如今他懷疑宮裏的流言與你有關,更是怪我将西征戰場上的事情四處宣揚,招惹了太子,程家一個都别想跑。陌兒,你惹了大禍,二哥也自身難保,更沒有辦法将你順利帶出太子府,你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。”
程阡陌如墜冰窖:“不,不,我不要死。”
“二哥沒有跟你說過,在與古皖一戰中發生過什麽,你怎麽會知道太子妃被劫持一事?”
程飛武冰冷無情:“陌兒,你被人利用了,太子府已經将散布謠言這筆帳,算在程府頭上。以太子對太子妃的寵愛,你已經爲程府惹上了大禍。”
有那麽嚴重嗎?
連二哥也沒有辦法保全她了嗎?
程阡陌一屁股坐在地上,瞳孔有些潰散:“影兒,是影兒回來了……”
這背後,還與竹影有關?
程飛武一口血差點噗出來,一個一個都不省心,以他對竹影的了解,他如何能布下這麽大的局?
如果是竹影說出鳳蘇被劫持一事,消息這麽快在宮中被傳播開來,也絕不是以他的能量可以做到的。
程飛武追問:“你會找到鳳儀宮西殿,一定是知道屋子裏香料有問題,這是誰告訴你的?”
“影兒跟我說,宮中會有人接應。”
程阡陌感覺自己被人利用,感覺到事态的嚴重,吓得一哆嗦:“一個宮女,她是鳳儀宮的,宮宴前領着我去過西殿。”
程飛武靜靜看着哭得花容失色的程阡陌,暗歎她眼皮子太淺,看了她數息後,他一言不發扭身出了大殿。
拐進了殿旁的一間側屋,無奈道:“宮裏那人藏得很深,問不出來,會不會是娘娘的安排。”
“不是母後,如果是母後,出現在西殿的人該是桅兒。”
西陵冥淵蹙眉道:“本宮一直派人盯着鳳儀宮,桅兒和四弟演那出戲時,成公公那條老狗也蹦得厲害,到底是誰,能将手插進鳳儀宮,指使得動母後身邊的人。”
能指使動皇後身邊的人,隻有一個可能,那個人是皇上。
難道,他也相信了被劫持的傳言,不信她的清白,才安排了這出戲。
鳳蘇心裏堵得慌,瞬間黑臉,一言不發推開屋門,氣沖沖往紫竹苑去。
“将程阡陌帶回程府,讓她引出竹影,然後弄清楚他背後指使的是誰。”
鳳蘇還懷着身孕,大雪天路滑,動了胎氣怎麽辦?
西陵冥淵追出殿外時,眸光清寒看着程飛武:“這筆賬,本宮以後再跟你算清楚,若是不能将功折罪,要你們程府好看。”
說完,縱出殿外追鳳蘇了。
遠遠看到她步出亭廊,要踩在雪地裏,西陵冥淵脫下自己的袍子,施展輕功掠到她身邊,将她捂了個嚴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