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沐浴着最後一抹殘陽:“将軍,就此作别吧!”
程飛武一扭頭,看到沐浴着一層霞光的女子,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。
但他知道,他不該奢求太多。
不該負了一個女人,再負另外一個女人。
他更知道,她不和他一起騎馬進城,是因爲她是松竹棺的柳娘,被人撞破,會影響他的威名。
在她的情義面前,這種虛無的威名又算什麽?
“好,就此作别。”
程飛武到底不想辜負她一番苦心,深深看她一眼:“白柳,你要保重。”
那一眼,複雜萬千!
等扭過身來時,他騎着馬,往城内疾馳而去。
白柳怔怔看着他的影子,消失在最後一抹落日的餘晖下,這才騎着馬,不緊不慢進了城,心不在蔫往松竹館晃去。
這些天,她相信自己做得足夠好。
她将自己掩飾得很好,一副已經放開他的樣子,其實,她這樣的女子,一旦有人入了她的心,如何會揮之即去?
不過,她堅信,自己的選擇是對的。
她比冷千凝晚一步出現在他身邊,那就有個先來後到,她的離去,是對他最好的成全。
從此,願他們夫妻和睦,一切順遂心意。
知道他好,就足夠了!
或許哪一天,她也會在浩月遇到一個疼她愛她的夫君,将這段往事丢在風裏。
也或許,一輩子忘不掉,但記憶裏餘下的都是與他的美好,共患難的真情,也不枉此生。
就算,她的心做不到灑脫,但是,她的人可以。
回到松竹館,雁殇已經在門口等着,白柳一縱下馬,他就跑過去牽馬。
“怎麽才回來?程家的那位夫人,等你半天了。”
雁殇看着她,一副無藥可救的樣子:“說你什麽好呢,入了松竹館這種地方,你還敢再對人動真情,都要回浩月了,還要招惹這樣的麻煩。”
白柳意外的頓住步子,聽到雁殇責備的話,莫名感覺暖心。
她竟會找了來?
是想讓她離開程飛武身邊嗎?
她早就決定離開,明天就要動身了,這是何必呢?
也罷!
念在小主子的份上,冷千凝懷着身孕,她還是進去說清楚吧!
雖然,程飛武墜下山崖那種情況,她和他孤男寡女在一處,也是不得已,但後來,在他傷愈後,戒毒後,她的确有機會,快點離開他身邊。
可是,她沒有。
憑這一點,冷千凝要對她說什麽,做什麽,也是她自找的。
爲了小主子,白柳準備迎接冷千凝的憤怒和質問,但她一邁進門,觸上的卻是冷千凝平靜的目光。
見她進來,冷千凝起身,溫暖的笑:“白姑娘,我們見過的。”
她的态度,讓白柳一陣錯愕。
“夫人身份尊貴,要問什麽,隻管約去醉仙樓,怎麽來了松竹館這種地方?”
“不一樣的。”
冷千凝走近白柳一步,要去握她的手。
白柳吓了一跳,以爲她要利用肚子裏的孩子做什麽,警惕的退開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