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是沒有容人之量,也并不特别介意,程飛武多納幾個妾室,爲程府開枝散葉。
但是,他爲何會騙她?
不管他騙她是爲了什麽,他是她的天,是她的一切。
萬萬不能因爲程阡陌的話,埋怨了自己的夫君。
此事她還沒有理清楚,但她的第一反應,就是爲自己的夫君遮掩:“松竹館是姬親王的産業,王爺回浩月後,一直是太子妃管着,太子妃懷着身孕多有不便,太子殿下又太忙了,或許是讓你二哥幫忙看顧。”
“你二哥的爲人,你還不清楚嗎?”
冷千凝心顫抖着,努力穩定了心神,拍拍程阡陌的肩:“多謝你爲嫂嫂着想,你二哥是個重情重義,有分寸的人,我們不該誤會了他。”
程阡陌一口血快堵在嗓子眼裏,她如此說都不嫉恨,這還是個女人嗎?
果然是個逆來順受的賤婢。
她想着,隻看到二哥進了松竹館,若是能摸清楚,與二哥相好的女人是誰,實錘擺在眼前,看這個賤婢如何裝得淡定?
程阡陌悻悻然離開了,去後廚端了一碟子糕點,去找程府的管家了。
她走後,冷千凝怔怔坐在銅鏡前,摸着肚子,眼淚嘩嘩的流着。
“夫人,依奴婢看,程家小姐心思不正。”
冷千凝身邊的貼身婢女,是太子府調來的,所以也是有幾分眼色,在一旁勸道:“一看她就是刻意來說此事的,恨不得将軍和夫人鬧翻了,她好從中得利。夫人可别上了她的當,等将軍回來,問清楚就是。”
她也很想,這真是程阡陌挑撥離間。
但,程飛武夢中喚的那個名字,什麽柳,明顯是一個女人的名字。
從他班師回朝以來,雖然對她好,但總好像隔着什麽。
到底,他當初在浩月墜下山崖後,發生了什麽?
鳳蘇爲她好,什麽也不願意說,但冷千凝知道,這其中,一定發生過什麽,才會讓程飛武有所改變。
爲了肚子裏的孩子,她也不能哭哭啼啼,傷了身子。
“嗯,等将軍回來,我問清楚。”
她的眼睛哭得像桃子,摸着肚子,打發身邊的侍婢道:“去後廚看看,有什麽吃的,我肚子餓了。”
程飛武回來,本來冷千凝是想問問他的。
但,他是被穆淩架着回程府的,一身酒氣。
冷千凝扶着他,蹙眉:“怎麽喝了這麽多酒?”
穆淩自然知道,程飛武的心結在何處,但太子妃警告過他,打死他也不能說出白柳一事,更何況,這是内宅婦人的事情,他摻合什麽。
“打了勝仗,受到皇上嘉獎,将軍這是高興。”
穆淩認了穆将軍後,現在已經回了穆家,做他的公子爺,将程飛武送回來,他拱手告辭:“穆家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夫人,将軍送到,末将先回府了。”
冷千凝看着喝醉的程飛武,眉頭打結,剛将他扶着躺下來,冷不防他将自己拽到床榻上。
迷糊道:“凝兒,我愛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