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讓白柳想跟她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。
古枞這個新帝登基了,但是駐守在古皖的大軍還沒有離去,請神容易送神難,這下成爲古皖新帝和朝臣心裏的一道梗。
十天後,古皖帝派來的使臣孫相,終于拿着降書來了軍營。
得到消息後,鳳蘇再膩歪,西陵冥淵也被程飛武請去主帳軍營了。
西陵冥淵走後,鳳蘇捧着一碟糕點吃得正歡,白柳鑽進了營帳内。
坐在鳳蘇身側,她幽幽道:“小主子,白柳知道,你在躲着奴婢。”
“什麽呀,什麽呀,我的親親寶貝,本妃怎麽會躲着你了。”
鳳蘇一口糕點差點沒嗆死,僵硬的身子伸展了一下,笑得比哭還難看:“我懷上身孕,像頭豬一樣,吃了睡睡了吃,冷落你了,别生我的氣。”
白柳無奈的苦笑一下,看鳳蘇被哽得那副樣子,忙斟了一杯茶水遞過去。
鳳蘇接過,一口順下去,總算暢快了。
“以前主子心儀小主子時,白柳還想盡辦法,想要将小主子趕離主子身邊,那時候,姬遙就是奴婢的天,感覺世上再也沒有任何男子,比得過他。”
白柳也不管鳳蘇是什麽表情,自顧自道:“從那處崖上掉落下去,奴婢落在水中揀回了一條命,再加上水性極好,隻是受了點輕傷。
程飛武被地下水沖到山谷湖岸旁時,一開始救程飛武,奴婢隻是爲了小主子,因爲在奴婢心裏,沒有男子比得過姬遙。”
“後來,程飛武爲了早點戒毒,早日回西陵找懷着身孕的冷千凝,受盡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和折磨。那時候,奴婢才知道,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種男子,看一眼,不會像主子那樣将人的魂吸了去,但是,卻能讓人看到他骨子裏的一種精神,那種精神,能撼動人的靈魂。”
白柳的聲音越說越低沉:“也是在同甘共苦,朝夕相處中,奴婢生了不該有的妄念。”
孤男寡女,共處一谷。
鳳蘇的腦海裏,自動浮現出一副原始社會的圖案。
依着她對五石散的了解,可以想象到,程飛武戒毒時,是如何咬着白柳,才熬了過去。
鳳蘇握着碟子的手一松,在冷千凝和白柳之間,她更迷茫了。
冷千凝有了程飛武的孩子,且他和她之間是有感情的;而白柳呢,卻是跟他同甘共苦的女人,一個男人,總是對與他共甘苦的女人,有幾分情誼。
冷千凝是需要程飛武保護和疼愛的女人,而白柳,卻是能站在他身後,與他并肩,且在他倒下時,能頑強撐起一片天的女人。
“小主子不必爲難,奴婢隻是被執念,折磨得難受,心裏苦,想找小主子聊聊心裏話。”
白柳一臉落寞的喃喃自語:“但奴婢知道,不說奴婢和程飛武的身份差别,就憑冷姑娘肚子裏懷着他的孩子,奴婢也不該生了這份執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