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,她的眸光很是躲閃,喂鳳蘇藥的時候,甚至手還顫抖着。
鳳蘇握住她拿着勺子的手腕:“海棠,你在怕什麽?”
海棠目光躲閃:“沒,沒什麽!”
“你在害怕,像青梅一樣枉死,你應該能猜到,今天是有人要用那碗雪蛤杏仁露置我于死地,我卻賞賜給了青梅,讓她做了替死鬼。”
鳳蘇冷笑道:“所以,你害怕了?”
海棠戰戰兢兢道:“奴婢這條命是主子的,主子要奴婢死,奴婢就死,要奴婢生,奴婢就生。”
“她與你不同,你對我有幾分真心,她卻想置我于死地,我何須心慈手軟?”
鳳蘇冷笑一聲:“你以爲,這些天她憑什麽憋足了勁,勸我去參加皇後壽宴。我做的這些,不過是成全她罷了。”
鳳蘇敲打海棠道:“不管你們從前是誰身邊的人,替你們背後的主子辦事,這可以,但是要謀算到我身上來,就要付出代價。要知道,你們現在是在荷楓苑當差,我性情雖然懶散,但是絕不會心慈手軟,放過謀算我性命的人。”
“她是太後的人,想要置我于死地。”
鳳蘇淺淺一笑,将她手中的藥碗接了,擱在桌上,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她:“這一招,不過是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罷了。如果你想去禀報皇上,盡管去就是。”
“奴婢不敢了!”
海棠吓得臉色慘白,以皇上對姑娘的寵愛,隻怕最後倒黴的,還是自己。
如果她好好當差,不存了害姑娘的心思,才能在這宮中活得長久。
海棠吓得跪地道:“奴婢以後唯主子是從,絕不會做傷害主子的事情。”
“嗯,知道就好。”
鳳蘇一雙眼睛笑得頗有深意,俯下身去加重聲音道:“這次的雪蛤杏仁露,是太後給皇後壽宴準備的,海棠,你是個聰明人,不會像太後和皇後那樣,惹這一身騷吧!”
鳳姑娘太可怕了!
聽了這話,海棠莫名寒顫了一下。
一直以爲,她小看了鳳姑娘,還以爲打皇後,還有和孫貴妃打架一事,是她的性情如此。
現在看來,她每走一步,皆步步爲營,早已權衡利弊了。
這次,竟然連皇後和太後,也成功算計進去了,一想到皇上送姑娘回來,離開荷楓苑時那張陰沉的臉。
海棠預感,這後宮怕是不平靜了,很快是腥風血雨的開始。
禦書房内,太醫戰戰兢兢跪在地上。
古朗臉色陰沉道:“程太醫,荷楓苑那個宮女,身上中的是什麽毒?”
太醫渾身發顫:“回禀皇上,是鶴頂紅。”
不管,母後這次要算計的是誰?
那碗摻着鶴頂紅的雪蛤,是擺在他面前的。
她近來對自己奪回大權,很是不滿,難道,就這麽迫不急待了嗎?
古朗是個疑心很重的人,不管這次是針對鳳蘇,還是他,都不是他不能容忍的。
他的眸光内,染上了一抹清寒:“程太醫,朕有一事,要勞你驗明。”
程太醫感覺到禦書房平添一股殺氣,惶恐道:“皇,皇上請吩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