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貴妃說完,靜琬驚訝道:“娘娘……”
“受了這幾爪子也好,看到本妃這副樣子,皇上想來很是倒胃口。”
孫貴妃拿着銅鏡照了照那張被鳳蘇抓傷的臉,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:“傻丫頭,你且等着,本妃這幾爪子,可不是白受的。”
靜琬一開始,鬧不明白,爲什麽孫貴妃這幾爪子不會白受?
等皇上下朝駕臨碧翠苑,還緊張的吩咐太醫來替孫貴妃治傷,靜琬才知道,她家娘娘的手段。
同樣是闖了荷楓苑,攏月宮裏的皇後被禁足了,受了冷落,而她家娘娘,卻得到了皇上的憐惜,倍受寵愛。
“皇上息怒,都是臣妾的不是。”
孫貴妃捂着臉:“碧翠苑和荷楓苑近,是臣妾想着多走動走動,結果惹惱了鳳姑娘……鳳姑娘失了一杆紫玉笛,非說是臣妾偷了。”
那杆紫玉笛,他早看着礙眼了。
昨天是她滾入草叢時遺落了,本來想着她在宮中無聊,過幾天再将那杆笛子還到她手上。
沒想到,一個破笛子,她竟然失态成這樣,還抓傷了孫貴妃的臉?
西陵冥淵送的笛子,在她心裏,就那麽重要?
“朕的貴妃,是任着她胡來的?”
古朗的臉色黑沉下來,吩咐一旁的小貴子:“傳朕口谕,鳳姑娘蠻橫無理,罰禁足在荷楓苑,不得踏出園子一步。”
罰禁足?
鳳蘇呵呵了。
她體内的毒素還沒有清除幹淨,自從入了這古皖後宮,還沒有邁出荷楓苑一步。
他是西陵的太子妃,也不是古朗的妃子,他罰自己,莫名搞笑。
還真以爲,将她關在這古皖後宮,就是他的嫔妃了?
鳳蘇一點也沒受禁足的影響,捧着一本書,倚在樹陰下的一塊大石頭,看得如癡如醉。
“小主子,這次,皇上是真的怒了!”
小貴子一語點破道:“奴才知道,小主子是借着孫貴妃,被罰禁足,一來不會有人來荷楓苑擾了清靜;二來,因爲小主子故意遺失的那杆紫玉笛,皇上必定會遷怒主子,冷落主子。
可奴才以爲,小主子将後宮攪得翻天覆地,這一招樹敵太多,怕是紫微宮那個,快沉不住氣了。”
鳳蘇将目光從書本上移開,目不轉睛看着小貴子有數息之久。
小貴子被盯得不自在:“小主子……”
“姬遙真是慧眼識珠,你還真是個人才,我那點小心思,竟被你看了個通透。”
鳳蘇将書本攏在腿上,這才眉開眼笑湊近他:“有一點,你沒猜到,現在離深秋,還有一月之久,你低估了古朗對我的執念。
古朗是什麽樣的人,我最清楚,他心懷天下,野心勃勃,可不想做老妖婆的傀儡。
而我,就是想險中求勝,逼那個老妖婆出手,他們母子鬥起來,我這荷楓苑才能落得一個清靜,也才能與你家主子裏應外合,可懂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