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臉病容的鳳蘇,趴在床榻邊,一陣幹嘔。
卧房的門,應聲而開,一個珠光寶氣的少女,被幾個丫鬟簇擁着,重重撞開了門。
看到床榻上一臉病容的鳳蘇,輕蔑的冷哧一聲。
“本小姐就說,不過是一個從西陵抓來的俘虜,哪裏就得皇上看重,當成寶貝似的供着。”
來的,正是知府家的嫡小姐,蘭玉婉。
從二天前,新帝入住蘭家宅院後,她一顆芳心,早已系在英俊威武的古朗身上。
但是,皇上對她的殷勤,冷眼相待不說,他還因此被父親訓了一頓。
她一直是蘭家捧在手心裏的寶貝,何時被人踩落在塵埃裏?
費了好多功夫,她才打聽到,新帝之所以不近女色,是因爲從西陵帶回來了一個俘虜,甚至親自在病榻前照顧着。
一個地位低下的俘虜,還是病秧子,怎麽就能得帝君寵愛?
今天,古皖帝去州府與父親商議邊關戰事了,她趁着這個機會,買通守門的護衛,闖了進來。
被挾持來古皖,已經十天了。
這十天裏,這樣的事情,鳳蘇遇到不少。
古朗是新帝,一登基,就忙着上了戰場,聽說太後替他選秀的那些女人,還在宮裏等着他回去冊封。
他尚未立後,有多少女人想借着這個機會,一步登天。
鳳蘇已經見怪不怪,連眼神都沒有給蘭玉婉一個,靜靜的躺了下來。
因爲她知道,陸沉舟的死,讓古朗對她恨之入骨。
如果沒有他的授意,守在苑外的護衛,又怎麽會放這個嚣張跋扈,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知府小姐進來?
“好一個狐媚子,生得美又如何?還不是一個快要死的病秧子。”
想到,一個病秧子,還能霸占着皇上的寵愛。
她一個俏生生的美人兒,皇上都不拿正眼看她,蘭玉婉氣得不輕,惡向膽邊生。
“你們幾個,給本小姐上,将這個裝死的賤人拖下來,狠狠的打。”
得了主子的命令,那幾個丫鬟氣勢洶洶沖過去。
一來,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古朗想讓她做暗靶子,她偏不能讓他如願;二來,她中了毒,就算偷偷服下師父給的藥丸,也要兩個月才能徹底調理過來。
但人家指到她的鼻子尖上來了,鳳蘇豈是能忍的性子?
“且慢!”
她掙紮着坐起來,眸光冷冽道:“蘭府小姐,我并不是你能動得起的人。你這麽做,可有考慮到後果?”
說真的,鳳蘇那輕飄飄的一眼,不怒自威。
已經讓蘭玉婉有些害怕了,她還從來沒有看到,一個女人身上有這種氣勢。
她隻有接觸新帝的時候,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這種壓抑的感覺。
有那麽一瞬間,她差點喝止丫鬟,不要動手了。
但是,鳳蘇一咳,一陣幹嘔,她很快反應過來,眼前的女人,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俘虜,還是個病秧子。
她可是知府家的嫡小姐,蘭家如明月一般的存在,怕這個低賤的俘虜做什麽?
蘭玉婉撐着一股氣勢道:“愣着幹什麽,當本小姐是死的,還不快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