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妃恕罪。”
城守葉錦軒一臉愧色:“穆将軍守城布防辛苦,可否再等半柱香的時辰?”
說起來,葉錦軒十分無禮了,弦羽的臉都快黑下來。
從鳳家軍的角度說,鳳蘇是他們的小主子,如今更是代替鳳老将軍,領着他們來綿城援助的。
穆将軍好大的架子,竟讓鳳家軍的主帥來等他?
二則,鳳蘇的身份是太子妃。
讓太子妃等區區一個副将,好生無禮。
弦羽能想到的,葉錦軒也一定能想到,不然,他不會此刻滿頭大汗,這屋子裏還擱着冰塊呢。
鳳蘇更好奇的是,對于葉錦軒這樣的提議,淩霄臉色平靜。
所以,從這一點可以猜測,葉錦軒不是怕穆将軍,而是想給他足夠的尊重。
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,能讓葉錦軒和淩霄,如此敬重?
“太子妃,久等了!”
鳳蘇來不及細想下去,這時候,一道如洪鍾的聲音,自殿外響起。
随着來人踩着穩健的步伐入了大殿,鳳蘇看清楚了打頭那個身着灰甲,威風凜凜的将軍。
其實,他胡子遮面,鳳蘇看不太清楚他的臉。
但是,卻能從他的眼神和步伐,還有氣度,判斷出此人一身浩然正氣,是有作爲有擔當的鐵漢子。
“本将軍接到密報,古皖大軍想故計重施,再次圍困綿城,忙于布防,來晚了。”
他一拱手:“太子妃,莫怪!”
什麽?
古皖大軍還要再次圍困綿城?
那如此一來,難道消失在荒野的大軍,全軍覆沒了嗎?
鳳蘇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“這杯酒,本将軍和葉城守,敬太子妃。”
穆天成一杯酒下肚,見鳳蘇黛眉深蹙,握着酒杯沒動,将酒杯擱在桌上,朗聲勸說。
“鳳老将軍是末将最崇拜的戰神,按說,太子妃是鳳老将軍之後,本該高看一眼。但說到底,太子妃是個女子,來戰場上摻和,也太胡鬧了些。”
雖然,他的話頗有些輕視之意,鳳蘇卻沒有生氣。
“胡鬧?”
她輕哧一聲:“敢問穆将軍,太子帶入荒野的大軍,在何處?”
“這個,末将不知。”
穆天成一臉凝重道:“上次程飛武将軍不知所蹤後,末将勸過太子殿下,那個荒原有古怪,但太子殿下準備周全,帶的糧草也足夠,才領了三萬大軍追擊古皖逃兵。”
“那個荒原,的确是有古怪。”
鳳蘇突然道:“聽說,歸元派有個叛徒,叫無塵子,當年歸元教内亂,從西陵逃到古皖尋求庇護,從此做了古皖皇室的爪牙。”
“太子妃的意思,莫非是荒原上布了陣法?”
穆天成驚道:“可太子殿下和程将軍,都是精于布陣之人,也是有去無回。太子妃如何笃定,背後是歸元教的叛徒無塵子在興風作浪。”
“因爲,本妃途經瘴霧山遇襲,圍困本妃的人,是古皖帝身邊的精銳,領頭的那個,還是出自精于奇門遁甲之術的陳家,聽說,陳家與無塵子走得很近,此其一;其二,派來圍困本妃的人,還精于以音馭獸之術,這種秘術出自歸元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