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摟着她,應允了下來:“好,本王善妒,也有潔癖,一輩子,隻娶你一個王妃。”
第二天,醫藥谷一行人,站在高高的山坡上。
看着浩浩蕩蕩的馬隊,看着姬遙和素绾,将鳳景煜帶走了。
鳳老将軍倔了一輩子,終是在衆目睽睽之下,熱淚雙流。
鳳蘇鼻子酸得不行,忍得很辛苦,眼眶裏轉着圈圈的淚水,才沒有跌落下來。
嘴上卻不饒人:“老頭子,你這是哭鼻子嗎?哈哈哈……”
鳳蘇這一嚷,成功引得所有的人都看着鳳老将軍。
鳳老将軍氣得不輕,追着鳳蘇打:“臭丫頭……”
“哎喲,肚子疼啊,好疼。”
鳳蘇耍無賴,蹲了下來,鳳老将軍舉在半空的手,終是沒有落下去,一扭頭,沖進了坡下的杏林内。
扁公很奇怪:“噫,這老頭子心慈手軟了!”
“才不是呢,那天他在太子府發瘋,我騙他說肚子裏有了身孕。”
在衆人的嘩然大笑中,總算,緩解了離别送行的傷感。
鳳蘇不知道的是,姬親王他們動身回浩月的這一天,也是西陵太子替聖上出征的那一天。
西陵冥淵身穿盔甲,威風凜凜坐在馬上,明知道,他的丫頭在醫藥谷養身子,不會出現在送行的父皇母後身邊。
終是一步三回頭,然後一夾馬背,往前疾沖而去。
因爲鳳景煜離别在即,鳳蘇這幾天轉輾難眠,一下想着,父親和母親重逢的場景,一下又想着,鳳朝天舍不得父親,老淚縱橫的樣子。
還好,離别送行時,鳳朝天沒有像她想的那樣,号啕大哭。
送走了鳳景煜,鳳蘇午膳吃得飽飽的,困意襲來,想着終于可以美美的補個眠。
然而,這一覺,卻睡是并不安穩。
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,夢裏,一下是白柳墜下山崖的樣子,一下又是程飛武墜下山崖時的絕決。
然後,墜下山崖那張臉,換成了西陵冥淵。
鳳蘇驚得從床榻上一躍而起,驚恐的尖叫一聲:“啊!”
捧着醫書在研究,西陵離殇寒症的蒲白桅,坐在杏樹下聽到這聲尖叫,撞開門沖進來。
“怎麽了?鳳蘇,你怎麽了?”
“做噩夢了!”
鳳蘇扶着蒲白桅,很慶幸這隻是一場夢,心有餘悸道:“夢到程飛武墜崖,滿臉是血,突然變成了太子的臉。”
蒲白桅心跳漏了半拍,怎麽會做這種夢?
太子表哥今天出征,鳳蘇就做這樣的夢,很不吉利。
難道在預示,此行有兇險?
她皺着眉頭:“夢都是反的,不過是一場夢。”
鳳蘇卻感覺,這場夢境太過真實,她推開蒲白桅:“不行,人幾天沒來醫藥谷,我得回太子府一趟,我要看看他。”
蒲白桅急得拽住鳳蘇:“不要去!”
被鳳蘇虎視眈眈盯着,她終于沉不住氣,心虛道:“來不及了,聖上要禦駕親征,太子表哥在禦前請旨,替父出征,今天一早已經動身,來不及了……”
蒲白桅還沒有反應過來,已經被鳳蘇推開,一陣風過,風蘇已經不見了蹤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