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有過。”
麗娘面色一滞,眸光黯淡了下來,但想着自己的不幸,終究是與太子妃沒有關系。
又何苦因爲太子妃問起自己的傷心事,便心情低落呢?
她讷讷道:“那個孩子,與我沒有緣分。”
其實,鳳蘇問麗娘,是有原因的,如果真要将孩子過到麗娘名下,也要知道,她以後會不會疼承恩,會不會對他視如己出。
鳳蘇一心想着蘇承恩,卻不小心揭了麗娘的傷疤,一臉愧色道:“對不起!”
“也不是不能說,奴婢懷着身孕時,我家那個死鬼随東家跑镖局,就那麽命短一去不回,丢下我們娘倆。”
可以看得出來,麗娘跟他男人感情很深,提起她家男人的時候,神色有幾分黯然:“我聽到東家傳來的噩耗,一病不起,将孩子也弄沒了。”
她慈愛的看着蘇承恩,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:“如果那個孩子還在,也像承恩這麽大了,那死鬼人走了,給我留個念想也好。”
鳳蘇看得出,麗娘還是十分喜歡孩子的。
“麗娘,将承恩過繼到你名下,延續這個念想,你可願意?”
她抱着蘇承恩,十分認真道:“以後就對外宣稱,這是你和你家男人的孩子。”
“這,這,怎麽可以?”
麗娘驚訝的張大嘴,被這個突然而至的驚喜砸懵了:“太子妃說過,這個孩子身份貴不可言,奴婢,奴婢身份低微,又是苦命之人……”
“沒有什麽身份低微不低微的,這世間萬物平等。”
鳳蘇道:“比起榮華富貴,這個孩子的母親,怕是更希望他平安喜樂一生,等他大一些,我會讓師兄君梓墨收他爲徒,教他醫術,也教他讀書識字。”
君家,那是什麽人家?
麗娘十分清楚,扁公的徒弟君梓墨,出自了不得的君家。
如果這個孩子有朝一日,長大後,真能得君公子教導,那麽她從此也有了一個依靠,這孩子他日就算沒有十分尊貴,一輩子也是衣食無憂。
麗娘激動的點頭:“奴婢答應,太子妃,不管遇到什麽,承恩就是我麗娘的親生孩兒。”
“那好!”
鳳蘇心裏的一塊石頭落地了:“你夫家姓什麽?”
麗娘抱着蘇承恩,親了又親,逗得他咯咯笑。
她歡喜道:“也姓蘇!”
“你與這個孩子,還真是天賜的緣分,她母親也姓蘇,如此一來,不用隐姓埋名了。”
鳳蘇在麗娘院子裏呆到很晚,一出庭院,看到溪流旁的杏樹下,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。
他的背影,鳳蘇再熟悉不過。
驚喜之下,一把沖過去,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:“不是被皇上宣召,商議對付古皖國一事嗎?怎麽又跑回醫藥谷來了?”
“舍不得娘子!”
三天後,就是他的出征之期,他恨不得,時時刻刻與她纏綿在一起。
此去綿城,不知道要分别多久,西陵冥淵一扭身,一個公主抱摟着她越過杏林,往她住的庭院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