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陵離殇不是個沖動的人,寬袖下的手緊握成拳,額上青筋畢露,出了刑房。
蘭天越,已經知道他對蒲白桅的心思。
他養在深宮,唯一接觸到的,不過是伺候他的宮女們。
那些個心思重的,要麽被他想辦法弄走了,要麽徹底消失了。
比起對付女人,混在女人堆裏長大的蘭天越,更有優勢,看桅兒丢下鞭子沖出去,這是舍不得對他下狠手了。
出了刑房的西陵離殇,眸眼裏掠過一抹狠光,沿着柳堤旁,往鳳蘇入住的小院行去。
然而,行到半路,就見荷湖旁圍攏着一大堆人。
擠開人群,看到姬親王和素绾,還有鳳蘇都在,莊園的管事也赫然在一旁,而人群中央,是一個泡浮腫的女屍。
雖然泡得有些浮腫,但那張臉還是很容易辨認出來,西陵離殇總感覺她有些眼熟。
直到鸾錦公主沖了進來,他這才想起這個女人,好像是鸾錦公主的貼身侍婢。
鸾錦公主恨恨的看着鳳蘇和姬遙:“逼死了碧痕,你們滿意了?高興了?”
“她叫碧痕?”
鳳蘇冷笑一聲:“她和我無怨無仇,我爲何要逼死她?”
鸾錦公主從袖籠裏翻出一塊帕子,砸在鳳蘇腳邊,咬牙切齒道:“太子妃看清楚這個,方知道碧痕是不是被你逼死的?”
素绾揀起那方帕子展開,看清楚上面寫着的字迹,冷笑一聲:“賊喊捉賊,你姐姐鸾鳳公主陷害西陵和談使在先,又妄想殺害青玉公主在後,事情敗露,這才畏罪自盡。”
“這個碧痕在手帕上說是你姐姐的心腹,既然是爲了幫你姐姐報仇,爲何不直接在太子妃的粥裏下毒?”
素绾眸光澄澈盯着她:“她在姬親王和本相的粥裏下毒,是爲什麽?”
“以前碧痕告訴本公主,說我姐姐的死與西陵太子妃有關,也與姬親王和素相有關,本公主隻是不信,現在本公主信了。”
鸾錦公主表情一滞,知道自己不是素绾的對手,很快摟起碧痕的屍體,離去前恨聲道:“碧痕,你走好,我蒼梧一族,絕不會任着你和姐姐枉死,這世上自有天道人理在。”
也不知道,鸾錦公主要抱着碧痕的屍體如何處理?
湖邊的人潮散去,因爲錦荷山莊死了人,很多世家公子小姐,借口有家事,匆匆離開了山莊,留下來的一部分,也是膽大的。
“碧痕做了她的替罪羊。”
鳳蘇和素绾面面相觑,聳聳肩道:“這一招賊喊捉賊玩得高深,如此一來,此事不但沒辦法追查下去,我拿她沒有辦法,反而影響了錦荷山莊的生意。”
西陵離殇站在鳳蘇不遠處,突然開口道:“鸾錦公主陷害皇嫂和姬親王一事,皇弟并不知情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鳳蘇白他一眼:“你敢朝本妃動手,我将你扔進湖裏喂魚。”
“皇嫂想揪出與鸾錦公主聯手的幕後真兇嗎?”
西陵離殇往遠處的湖堤旁走去:“皇嫂,借一步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