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绾一本正經道:“本相怕美男曬黑了,這是憐香惜玉。”
姬遙一口老血快吐出來,卻偏偏拿這個素绾毫無辦法,她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,或許不過是說笑。
如果真要與她計較,倒是自己失了風度。
姬遙冷哼一聲:“既是不嫌累,那便舉着吧!”
“姬親王!”
素绾突然嬌滴滴喚了他一聲。
姬遙感覺,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扭頭迷惑的看着她,意思是有話就說。
素绾傾顔一笑,她笑時,像湖上綻放的白荷,清麗卻自有一股美麗的風情,在陽光下,一下晃花了姬遙的眼。
“姬親王身上的花香,真好聞!”
又被調戲了?
姬遙怒不可遏:“素绾!”
素绾迷糊道:“本相在,姬親王有何吩咐?”
好吧,她赢了,這個該死的女人赢了!
姬遙搶過她手上的荷葉,舉在頭頂,甩袖而去,一直回到屋門口,才發現自己被素绾氣得亂了分寸。
堂堂姬親王,竟一直傻乎乎舉着一片荷葉行走,難怪太子府的下人,看他的眼光怪怪的。
他将荷葉丢在地上,狠狠踩了兩腳。
快走到屋門口時,又突然想起什麽,見四下無人,複又将荷葉揀了回去。
姬親王入了屋子後,素绾從亭廊後轉出來,唇角的笑意又勾深了幾許。
“假正經,都說了,你是本相的人。”
太子府的接風洗塵宴很熱鬧,除了宴請姬親王、鸾錦公主,還有素绾,自然還多了奉旨陪鸾錦公主的四皇子西陵離殇,還有蒲白桅,以及京城世家貴戚那些有名望的小姐公子們。
一聽說太子府晚宴,蒲白桅早早出宮來了太子府。
鳳蘇忙着指揮廚子,準備食材,做一些新奇的菜式,蒲白桅閑得無聊,就在梅園臨近的亭廊上轉悠。
而西陵離殇,借口賞景,也不遠不近跟在她身邊,一雙眼睛似笑非笑落在她身上。
蒲白桅走了一圈,惱怒的扭過頭來:“四皇子,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,你老跟着臣女,是什麽意思?”
“不是梅園小徑嗎?”
夏末的時節,梅園一片郁郁蔥蔥,茂盛的樹枝,擋住了遠處的視線。
雖說樹蔭陰涼,湖面的涼風吹過來很涼爽,但這樣一圈走下來,蒲白額頭上冒出一圈細密的汗珠。
那顆顆汗珠,沾在她晶瑩白皙的皮膚上,有點像清晨荷葉上滾動的朝露。
西陵離殇唇角的笑意深了些,靠得近了,朝她伸出了手,去夠她的臉。
“男女授受不親,四皇子,你也太無禮……”
蒲白桅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,想扭斷他的手,無奈四皇子看着像女子一軟柔弱無力的手,一扳上去,卻是穩如鐵塊。
怎麽扳也扳不動。
而西陵離殇,完全不受她的威脅,手上的帕子輕輕沾在她額上,拭去了額上那圈細密的,在他看來有些可愛的汗珠子。
原來隻是擦汗,蒲白桅長籲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