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拖出來丢在懸崖邊的邋遢男子,痛苦的悶哼出聲來。
鳳蘇看着那個掙紮着的男子,心揪在了一起,他想着,這麽頹廢的一個人,絕不可能是西陵曾經最年輕的戰神,那個俊美無俦的少将軍。
但是,古朗像是能一眼看穿鳳蘇的想法,一步一步朝那個匍匐在地的男子走過去,踢了他一腳。
“見到故人了,裝死?”
那個男人像一條死魚一樣趴在地上,因爲古朗這個動作,他将頭埋得更低了。
古朗卻沒有給他躲避的機會,突然揪着他腦袋上的一撮頭發,狠狠将他的臉擡起來。
隻在一瞬間,鳳蘇透過被劃了一刀的那張臉,看清楚了他的樣子。
一樣的眉眼,哪怕是被劃上了一刀,也是她熟悉的樣子。
鳳蘇顫着聲:“程飛武?”
“嗷嗷……”
他手死死摳在岩石上,痛苦的嗷嗷出聲:“不,你認錯了。”
他的聲音,嘶啞至極,聲帶像是被毀了,用了好大的勁,才發出這種聲音來。
而西陵冥淵握住鳳蘇的手一緊,鳳蘇身子一僵,西陵冥淵和程飛武一起長大,對他再熟悉不過。
連他都這樣緊張,那這個人,一定是程飛武了。
鳳蘇用盡了所有的力氣,氣得發抖:“古朗,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?”
“又難受了嗎?”
古朗冷嘲一聲,一腳踩在身子瑟瑟發抖的程飛武身上,朝身側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。
黑衣人将一包藥粉打開,放在程飛武嘴邊。
程飛武看着對面崖上的西陵冥淵和鳳蘇痛苦的樣子,噗的吐了一口口水,身子抖動得厲害,将臉扭了過去。
“不吃?”
古朗搶過黑衣人手上的五石散,抛灑向深崖。
“隻帶了這一包五石散,是你自己不吃的,後悔也沒用。”
聽到這句話,一臉頹然之色的程飛武,瘋一樣的嗷嗷掙紮着朝他撲過去,迎來的卻是古朗反手一巴掌。
五石散?
他竟然給程飛武服五石散?
到底要多麽大的仇恨,他才會下此毒手。
鳳蘇用盡所有的力氣,厲聲喝道:“古朗,夠了!”
是她瞎了眼!
竟不知道,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人,是如此的喪心病狂?
剝去了溫潤的外表,他比虎狼猛獸還要毒。
鳳蘇顫抖着,一字一句道:“我答應你,用陸沉舟換古朗。”
“鳳蘇妹妹,你知道的,我的目标從來不是陸沉舟。”
古朗得逞的笑意,一圈一圈漾了開來:“将西陵戰神還給太子,你随我去古皖國一遊,如何?”
“做夢!”
隔着一道深崖溝壑,西陵冥淵身上寒氣襲人,将鳳蘇緊緊圈在懷裏。
但因爲看着程飛武受苦,他握着鳳蘇的手不斷使力而不自知,鳳蘇都感覺,要被他掐斷手了。
她掙脫了一下,西陵冥淵才終于意識捏疼了鳳蘇。
剛想松開手,鳳蘇緊緊反握住他的手,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,别中了古朗的激将之法。
冷千凝還懷着程飛武的孩子,癡癡的等他回京城去娶她。
她不能,讓冷千凝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,便沒有父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