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算,用師父當初爲她求的那塊免死金牌,換回了爺爺鳳朝天一命。
此去浩月國,要将陸家的一應事務,交到一個可靠的人身上,鳳蘇從拿着免死金牌那一刻開始,就想到了一個絕對能讓她信任的人,這個人,就是君梓墨。
已是初夏的時節,天氣越來越熱,天牢内陰暗潮濕,多蚊蟲。
她要速戰速決,早日從浩月國回來,免了爺爺的災獄之苦,從一出甘泉殿後,她就謀劃着先去天牢看一眼鳳朝天,然後盡快跟君梓墨見面。
“太子妃,皇後娘娘有請!”
一個小太監扶着成公公,從樹後轉出來,看到鳳蘇,規矩的行了個禮。
鳳蘇急着出宮,根本不想見什麽皇後。
她冷冽的眸光掠過成公公,看清楚不遠處亭廊内,皇後被太監宮女簇擁着,朝她這邊看過來。
剛出甘泉殿,就被攔截在此處。
鳳蘇隻好朝樹蔭内亭廊的那道影子走過去,她剛踏上亭廊的台階,皇後使了個眼色,她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退了下去。
園子裏一片靜悄悄的。
鳳蘇福了福身:“不知皇後爲何召見臣女?”
“放肆!”
皇後冷聲道:“你和皇兒已成親,不該尊稱本宮一聲母後嗎?”
鳳蘇靜靜的看着皇後,不說話。
“你在怨本宮,用你和皇兒的婚事,對付二皇子和蘭貴妃?”
皇後一語點破道:“本宮以爲,你該怨的,是鳳家出了一個與二皇子勾結的叛徒,是因爲她的嫉恨,将鳳老将軍推入萬劫不複,鳳家若治家嚴明,不縱容鳳眉俏,也不會有婚宴上那場變故。”
梅香庵那場戲,是在婚宴之前。
而皇後,不過是利用太子的婚事,布下了這一場局。
的确,在鳳蘇心裏,再在乎她和西陵冥淵的婚事,再痛恨背後布局之人,若不是鳳眉俏,也不會讓人鑽了空子。
是鳳眉俏的舉動,讓一切有了變數。
鳳家治家不嚴,出了鳳眉俏那種叛徒,才是問題的根本所在,鳳蘇竟無言以對。
“娘娘從一開始,就知道臣女是鳳家一出生帶着鳳凰印記的女嬰嗎?所以才會在元宵宴上,想辦法動手解除了鳳眉俏和太子殿下的婚約?”
“知子莫若母,皇兒是本宮的希望,本宮又豈會對他身邊的人一無所知?”
皇後看着鳳蘇,唇角牽起一抹淡而淺的笑意:“陶耕平是本宮安插在金陵磨砺太子的一塊絆腳石,從你在金陵開始,在太子身邊替他謀劃,本宮已經開始注意到你。”
陶耕平竟是皇後安放在金陵,爲了磨勵太子的絆腳石?
皇後的心計竟深沉至此,讓鳳蘇一陣目瞠口呆。
難道,她身邊的婢女菊娘,從嫁給陶耕平開始,就是一場謀算嗎?
觸上鳳蘇探究的眼神,皇後神秘的淡淡淺笑:“菊娘當初背着本宮,承了聖寵,背叛本宮一心想攀上高枝,本是罪該萬死,但她肚子裏懷了皇上的龍種,她自小伺候在本宮身邊,終究是狠不下心,才将她賜給陶耕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