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更不會将籌集糧草軍饷一事的希望,寄托在她一個閨閣女子身上。
或許,當西陵冥淵追去雲澤州時,西陵帝就已經調查過陸家。
第一,是鳳蘇身上有掌管陸家的令牌。
第二,收繳變現陸家的産業,廢時耗力,她才會變成掌管陸家财富的女官。
鳳蘇笃定,西陵帝要的,不是征戰古皖一國的糧草軍饷,而是爲征戰古皖,提供源源不斷的财力。
原本,承受着西陵帝雷霆大怒的鳳蘇,被那股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聽到西陵帝和李公公一唱一合,又突然問可後悔當日賜婚一事,心裏暗暗籲了一口氣。
鳳蘇微微仰頭,唇角挂着淺淺的笑意:“不後悔!”
“倒是個大膽的丫頭!”
西陵帝冷哼一聲:“真以爲朕不會拿鳳家怎麽樣?”
“非是臣女拿整個鳳家老小的性命博奕。”
鳳蘇不懼西陵帝的威勢,仰起頭來,舒顔一笑:“陸家變現的銀兩,的确不夠軍饷糧草所需,但臣女有一策,可支撐征戰古皖三個月的糧草軍饷。”
跪在地上的小丫頭,與京城那些扭扭捏捏的閨閣小姐不同,很是有些大膽,那雙明亮的眸子裏,閃爍着智慧的精芒。
這丫頭,骨子裏很像那個人。
已是春末夏初,很快到了糧食豐收的季節,各地的稅收也要上繳國庫。
能解決三個月的糧草軍饷所需,大大緩解了朝廷的壓力。
西陵帝唇角輕勾:“朕不妨聽聽你的良策!”
“聖上,太子當初在金陵抗旱時,朝廷救濟的糧食,還有下拔的銀兩,一時還沒有抵達金陵。”
鳳蘇侃侃而談道:“在太子的謀劃下,陶耕平被逼設了一場赈災宴,當時的陵北縣令李成治,傾其所有,率先捐出了良田和宅子。”
西陵帝輕哧道:“杯水車薪,要往外掏銀子的時候,必定一個一個扮清廉。”
千穿萬穿馬屁不穿!
鳳蘇笑意吟吟道:“聖上簡直料事如神。”
去歲大旱,在朝廷劃拔的銀兩和糧食趕到金陵前,太子已經動用士紳貴族的勢力,基本穩住了災難的擴散。
這其中的究竟,太子倒是沒有細說。
西陵帝看着鳳蘇,靜等她的答案。
鳳蘇痞痞的一笑:“當時太子身邊的小奴,被陶太守府上的小厮打了,太子盛怒,陶太守趕着巴着上了龍澤宮捐銀兩抗旱救災,如此一來,士紳貴族紛紛效仿之。咳,聖上有那麽多皇子、皇妃,京城有那麽多世家貴族……”
“好個古靈精怪的丫頭,一肚子壞水,難怪沈昭儀對你贊賞有加!”
西陵帝眸眼裏蓄着一絲玩味的笑:“朕要讓這金陵的世家貴族知道,這個點子是你這丫頭的主意?”
見過無恥的!
就沒見過這麽無恥腹黑的。
這是要将她賣了?
鳳蘇瞪大眼睛,一時氣憤,唇角微微往上揚,小聲嘀咕一句:“有其父,必有其子,腹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