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絕不能放棄她的驕傲,放棄她堅守的原則。
鳳蘇斬釘截鐵說完,拽下一朵櫻花,語氣酸溜溜道:“師兄,你喜歡看一朵櫻花,還是滿園子的櫻花?”
君梓墨以爲她東拉西扯,随口道:“自是滿園的櫻花好看。”
“那就是了,初看這朵櫻花,讓人欣喜。”
鳳蘇振振有詞道:“女人好比花朵,男人隻看一朵花,總會有膩味的時候。才不會爲了這一朵,棄了滿園的花,那多可惜。”
挖一個坑給他跳,這樣好嗎?
花是花,人是人,什麽歪理論調。
君梓墨看着這樣蠻不講理的師妹,一時瞠目結舌。
“并非每一個賞花之人,都會見異思遷。若本宮說,隻願采摘看上的那一朵呢?”
聽到熟悉而低醇的聲音,鳳蘇扭過頭來,驚訝的看到,身後不遠處的櫻花叢中,轉出一身墨色衣裳的西陵冥淵,他袖口上鑲嵌的金絲,在陽光下折射出一片淡淡的金芒。
從來她都以爲,花叢中該是美人呆的地方。
但他一身墨色衣裳站在花叢中,還是一瞬間迷花了她的眼,人有些懵懵的。
等她緩過神來,西陵冥淵已經一步一步逼近他,而師兄君梓墨,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得幹幹淨淨。
花癡!
鳳蘇在心裏暗罵自己一句,伸出爪子拍了一下額頭,扭頭就往河澗旁的青石闆道上走。
西陵冥淵恨得直咬牙,他好不容易讓太後在父皇面前,提起鳳蘇與程飛武解除婚約一事。
本來以爲,這其中還會有很多波折,沒想到父皇竟會爲他賜婚。
可惡的是,這個磨人的小妖精,竟然拿陸家的令牌做交易,幹脆利落婉拒了婚約。
明明是她将他棄之如履,還在君梓墨面前說他見異思遷,聽到蒲白桅替他打抱不平的話,他追來杏園,結果鳳蘇一看到他,扭頭就走,全然沒将他放在眼裏。
西陵冥淵一閃身,擋在鳳蘇面前,狠狠捏上他的下颚,渾身散發着幽冷的氣息。
“本宮若非要摘一朵呢?”
“摘呗!”
誰稀罕一個側妃的身份?
鳳蘇的驕傲絕不能讓她低頭,她大膽的與他對視,譏諷的一揚唇:“滿園都是杏花,太子殿下随便摘。”
“裝糊塗?”
滿園杏花的映襯下,她的皮膚在陽光斑駁處,更顯得白嫩細膩了,那紅潤的櫻唇,因爲氣惱微微顫動着。
西陵冥淵滿腔的怒氣,觸上她大膽挑釁的眸光,瞬間沉進她如漩渦一樣的眸子裏。
身上的怒氣一瞬間抽離了,他突然俯身,在她粉嫩的唇上輕輕噬吮一口,啞聲道:“本宮要的,唯有你這一朵。”
山澗旁的櫻樹下,靜悄悄的。
偶有飛鳥在枝頭追逐,腳踏在杏枝上,驚落了紛紛揚揚的花瓣,然後又飛遠了。
山澗流水聲潺潺,鳳蘇眸光斂下,睫毛輕輕顫動着,讓那種花香與龍涎香的氣息,缭繞在自己身畔。
她微微仰頭時,一片花瓣落在她唇畔上:“西陵冥淵,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