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輩子,除了死去的娘親,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,蹲下來幫他洗腳。
程飛武再堅硬的心,遇上這樣的繞指柔,也心軟得一塌糊塗,恨不得,将他的女人好好捧在掌心裏。
“凝兒,你真好!”
他的凝兒,好到他舍不得分離,舍不得奔赴邊關。
冷千凝拿了幹爽的巾子,替他擦完腳,又用茶水泡了手。
程飛武将她攏在懷裏,突然幽幽歎了一聲。
她将巾子搭在一旁的椅子上,扭頭,俏皮的一笑:“可是舍不得凝兒?”
前一刻,還落寞惆怅,淚眼汪汪;下一刻,馬上俏皮的沖他笑。
這樣的冷千凝,一舉手一投足間,流露着一種淡淡的風情,撩得程飛武心神搖曳!
“舍不得!”
程飛武拉着她的手輕輕一拽,冷千凝朝前撲過來,撲在了他胸膛上。
他的手一攬,成功環住她的腰,拽着她坐在他腿上,将她摟了個滿懷。
“凝兒,沙場征戰,刀劍無眼,當初,我兄長就是死在與浩月拼殺的戰場上。”
他将頭倚在她綿軟的胸前,低沉道:“本将軍怕的,不是分離,是怕刀劍無眼,怕不能活着回來見凝兒,害你白等了一場。”
“不許說不吉利的話,将軍此次征戰綿城,定能旗開得勝。”
冷千凝拿小手,捂住他的嘴。
“嗯,旗開得勝,回來娶凝兒做夫人!”
那隻捂在他嘴上的小手,滑嫩而細膩,碰觸在唇上,是一種綿軟的觸感,因爲用茶水泡過,還盈着一股幽幽的茶香。
程飛武被她白如凝脂的小手晃花了眼,鬼使神差下,一側頭咬住了她一根手指。
“啊!”
他輕輕一咬,冷千凝被麻了一下,觸電般抽回了手指。
一臉羞澀,低低的喚了一句:“将軍!”
被咬了一下手指,冷千凝身子輕輕一顫,想到三天前那個夜晚,眼神迷離了起來。
程飛武感覺她盈着淚光的眸眼,像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漩渦。
她紅潤輕顫的唇,像是一種召喚,此刻,他有一種渴望,渴望将這個溫柔的人兒,狠狠揉進他身體裏。
“凝兒……”
程飛武一掌揮滅了燈火,黑暗中,兩個影子摟成一團,滾落在床榻上。
冷千凝感受到身體裏像有一團火在燃燒,她有一種不顧一切的沖動,想要摟緊他,一起燃燒。
但緊緊鉗住她的大手掌,一瞬間抽離了,黑暗中,傳來程飛武的悶哼聲。
“凝兒,我不能……”
冷千凝耳邊,回蕩着那句話,一遍又一遍!
“本将軍怕的,不是分離,是怕刀劍無眼,怕不能活着回來見凝兒,害你白等了一場。”
不管,征戰沙場如何無情!
不管,綿城一戰,是不是能旗開得勝。
如果,她和他的生命得以延續,便不算是白等了一場!
黑暗中,冷千凝解開了衣襟袍帶,握住程飛武那隻滾燙的手,觸摸在自己冰涼的肌膚上。
“将軍,凝兒不後悔,我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