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沉舟眸光深沉的冷冷一笑:“小主子已經在趕回金陵的路上,同行的,還有鳳二小姐和程飛武。”
若易奴坊的賬本,真在程飛武身上,相信以小主子的精明,一定能想辦法得手。
太子千方百計,派鳳蘇身邊的婢女跑這一趟,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!
不足爲慮!
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,但因爲鳳蘇身上,盡是些扁公壓箱底的好藥,養了大半個月,程飛武的腿傷已經大好,可以下地走路了。
“這一路晝行夜宿,再有十天,要到京城了!”
從鳳蘇離開金陵,随太子入了京陵後,古朗很少有機會和鳳蘇獨處。
盡管有一個程飛武在一旁虎視眈眈,又有白柳和司陌辰相随,但,一路同行,他可以像兒時那樣,天天和她守在一起。
這樣的日子,十分難得。
離京城越近,古朗心内湧上一抹淡淡的失落,聲音裏泛着酸意:“蘇兒這麽急得趕回京城,可是有想念的人?”
想念的人?
古朗這一問,鳳蘇眼前就掠過西陵冥淵那張臭臉。
編排了他的風流韻事,回了京城後,他一定會狠狠找自己算賬。
依他腹黑的性子,怕是要将自己吃幹抹淨,才能解恨。
畢竟,這一路上,她收了不下三十封熱辣辣的信,言行間,極盡撩拔之意。
“是有想念的人。”
鳳蘇臉上有些微微滾燙,繼而俏皮的一笑:“嗯,有點想那個糟老頭子,還有,離開我父親太久了些!”
古朗看着她耳後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紅,心裏更是酸楚了!
想念的,怕是另有其人吧?
馬車裏陷入了一片沉寂中,這時候一隊飛騎,卷起滾滾塵煙,從大道盡頭急疾而來。
離得近了,勒住缰繩,與馬車相對而立。
“聖上有令,程将軍接旨!”
鳳蘇一掀開車簾,程飛武認出是皇上身邊的傳旨公公,忙讓司陌辰攙扶着下了馬車,跪在地上。
“程将軍,出了京城,不比宮裏,一切從簡,請接旨!”
公公将聖旨交到他手上,扶着他起身時,壓低聲音道:“古皖國突然攻陷了綿城,并将守城郡守的頭顱砍了懸在城門上示威,聖上勃然大怒,兵部尚書舉薦将軍帶兵駐守邊關,揚我國威。”
程飛武躬身一揖:“有勞公公相告!”
“咱家也是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,将這些轉告将軍。将軍再往前行三日,可在遼城與大軍會合!”
傳旨公公突然朝程飛武眨眨眼睛,然後繼續道:“太子殿下體恤将軍半道出征,無人送行,特意譴了一個機靈的小太監,這幾天服侍将軍,爲将軍送行。”
“小凝子,還不快過來!”
他這麽一喊,騎在最後面那輛馬上的小太監,踩着馬鞍艱難的縱下馬,低垂着頭,扭扭捏捏挪步到程飛武面前。
程飛武一頭霧水,半道出征,就算要來送行,讓竹影來一趟就好。
殿下爲什麽突然派一個小太監?
見那小太監生得眉清目秀,一身太監服寬大到墜在地上,低垂着頭一臉害羞。
程飛武狐疑道:“擡起頭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