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柳捧着一個箱子進來,突然朝鳳蘇跪下來:“天色沒亮,主子已經動身,這會兒已經出城,小主子不要追了!”
鳳蘇一愣:“誰是你小主子?”
白柳一打開箱子,層層疊疊的月光錦上,躺着一塊泛着五色光華的玉佩,晃花了鳳蘇的眼。
“主子離去時,給小主子留下這枚令牌,可以号令西陵和古皖境内,所有松竹館的勢力。”
白柳匍匐在地:“箱子裏的月光錦,是小主子剛來京城時,主子親自動手爲小主子縫制的,因爲是女裝,今日才有機會,交到小主子手上。”
親自動手,爲她縫制的裙衫?
鳳蘇的眼淚,毫無征兆,叭哒掉落下來。
他說,隻有去了浩月國,才能清楚明白,他是她的什麽人?
如果非親非故!
這樣一份情,她怎麽能承受得住?
她不能越欠越多……
鳳蘇驚慌的退後一步,猛的搖晃了一下頭:“白柳,别喚我小主子,這些東西,我不能收下。”
“主子早就料到,小主子不肯收下這些東西。”
白柳突然道:“主子離去時,還有一句話要帶給小主子,他對小主子的好,從來不是無緣無故,從小主子誤闖金陵松竹館那次,主子已經發現小主子背上的鳳凰印記,也知道了小主子的身份。
他做這些,都是因爲小主子的母親。
尊主說,小主子若不肯收下令牌,他隻好自身相許,報答恩情……”
不肯收下,還要以身相許?
姬遙雖美,她也許不起啊!
既然是因爲母親姬雲瑤,鳳蘇隻好伸出小爪子,将那枚溫潤沁涼的玉佩握在手心。
“小主子能收下,奴婢幸不辱命。”
一出屋子,後院花圃旁栓着一匹白馬,白柳解了缰繩,塞到鳳蘇手上:“小主子現在追出城,興許還能送主子一程。”
不是說姬遙已經走遠了嗎?
搞了半天,都是白柳爲了讓他收下松竹令,設的套路。
鳳蘇惱怒的瞪她一眼,一躍身縱上馬,往出城的方向猛追而去。
城門口,劍拔弩張!
到了打開城門的時候,出城的馬車和百姓,在城門口排起了長隊。
城門緊閉,一時怨聲載道。
天色大亮時,城門總算打開了,但盤查的護衛,卻慢吞吞的。
“主子,是太子的龍澤衛,在城門口盤查。”
墨涼縱上馬車來禀報,姬遙卻淡淡的揚唇,譏諷的一笑。
他如今是浩月親王的身份,西陵冥淵不敢連夜火燒松竹館,所以從昨晚開始派人守在城門口,怕他将小鳳蘇悄悄拐去浩月國。
本來,他想不辭而别。
這一别,怕有幾個月才能相見,到底舍不得那個丫頭,能再看一眼也好。
姬遙讓墨涼給他斟了杯茶水,不緊不慢道:“無妨,讓他們慢慢盤查。”
前面的馬車接受仔細盤查後,都出了城。
守在城門口的護衛,要來掀車簾,墨涼縱出馬車,冷厲道:“浩月親王在此,我看誰敢放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