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趙公公手上捧着的,卻一把成色上好的紫玉笛,被雪地的白光反照着,通體紫光湛湛,一看就是無價的寶貝。
再說,笛子有沒有落在長樂宮?
鳳蘇心知肚明。
她這次入宮,壓根就沒帶什麽竹笛。
“是小女疏忽了!”
她隻當太後料事如神,雙手恭敬的接過那杆笛子:“讓趙公公特意趕來相送,小女感激不盡。”
“二小姐客氣了,太後娘娘讓咱家來送笛子時,還說過,天寒地凍,讓二小姐盡快回府。”
鳳蘇福了福身:“小女謹遵太後旨意!”
馬車繞過擋路的福公公,往宮門口駛去,出了宮門,鳳蘇額頭上冒出一圈細密的汗珠。
特麽的!
幸好有趙公公相助,總算逃過一劫。
宮内的雪地上,福公公看着馬車駛出了宮門,一臉的晦暗不明。
太後不過說一句,讓她早些出宮的客套話,那鬼丫頭倒會順着杆子往上爬,來了一句小女謹遵太後旨意。
太後的旨意,誰敢違抗?
貴妃娘娘在宮裏再得寵,也不能公然和太後對着幹。
福公公隻得憋屈的朝趙公公福了福身,帶着一衆的宮女太監,消失得幹幹淨淨。
跑得氣喘籲籲,趙公公腰都快累斷了!
一扭頭,看到身後站着的高大影子,揉着酸疼的腰抱怨:“殿下英雄救美,可着勁兒折騰老奴。”
西陵冥淵看着馬車駛過留下的痕迹,微微颌首相謝:“辛苦公公跑這一趟,本宮會記着公公的好處。”
“好處就不用了,小福子不是個簡單的,咱家單槍匹馬,一會兒他該緩過神來,老奴這就回長樂宮。”
趙公公走了兩步,突然扭過頭來朝西陵冥淵眨眨眼:“那杆紫玉笛,是太後娘娘花了大價錢,好不容易搜羅來送給殿下做生辰賀禮的,這就麽舍了給二小姐,殿下此時追出宮,還來得及……”
“不過是感激鳳二小姐在賞梅宴上,替本宮洗淨身上的冤情,故此,才以玉笛相贈。”
西陵冥淵一副讓趙公公不要多想的幽冷模樣,然後傲嬌的輕哼了一聲:“父皇那邊,還有許多折子要批奏,本宮先行一步。”
出宮後,回府的馬車上,鳳蘇輕輕摩娑着那杆紫玉笛,通體瑩潤、紫光湛湛,難得的是,雖是紫玉所雕,竟還有竹笛的輕盈靈巧,放在嘴角一吹,玉笛發出的聲音,如潺潺流水,如最悅耳動聽的鳥鳴聲。
高音時清脆悅耳,低音時渾厚天成,不管在音色上,還是外觀上,皆是完美無缺。
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寶物,讓鳳蘇頗有些愛不釋手。
紫玉笛真是太後賞賜的嗎?
在她被蘭貴妃的人攔截時,趙公公突然握着這杆笛子,氣喘籲籲追到了宮門口?
她一時微微蹙眉,隐約感覺哪裏不對勁?
這時候一陣冷風将馬車的垂簾吹開,黑影一閃,馬車裏多出一個人。
鳳蘇眼疾手快,将笛子抵在他頸脖上。
淡淡的龍涎香氣息,直沖鳳蘇鼻息,被她脅迫的人,嘴角微微上揚:“小東西,想謀殺親夫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