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啧啧感歎一聲:“還真是難分難舍!”
一個在鄉野道觀長大的小丫頭,已經與程飛武有了婚約,還能讓浩月親王惦念着,竟連太子皇弟的魂也勾了去?
連歸隐山林,醉心醫術的君梓墨,也忙着趕着往新開的如意閣塞人。
說起來,不過是長得好看點。
這京城,最不缺的是貌美的世家小姐。
鳳二小姐讓人趨之若鹜,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?
跪地的陶朱,以爲西陵離陌嘴上那句難分難舍,是在說他和蘇小小,忙解釋道:“不是本侯與她難分難舍,而是那個女人,突然懷上了身孕。”
懷上身孕?
這幾個字,如一道炸雷,在西陵離陌耳邊炸了開來。
他猛然扭頭,眸光淩厲問陶朱:“你說什麽?侯夫人懷上身孕了?”
蘇小小在醉仙樓與人苟且,丢盡了他的臉面,她因爲謀害人命入獄後,陶朱樂得在醉仙樓逍遙快活。
但,也是那個女人命不該絕。
竟有了身孕?
陶朱當然知道,她肚子裏的是野種,最有可能是那個死去的短命鬼朱成的種。
一來,這個孩子畢竟與朱家沾親帶故;二來,他的命根子廢了,膝下無後,這個孩子再命賤,也能成爲以後他獲寵的依仗。
所以,孩子必須留着。
他才會跪在二皇子面前,求他保住蘇小小那個賤人一條性命。
陶朱苦着一張臉:“牢裏又冷又濕,她的身子恐禁不起折騰,二皇子懂的,那個女人死不足惜,她肚子裏的孩子留着還有用處。”
天牢内,的确又冷又濕,蘇小小蓬頭垢面蜷縮在草堆裏,身子被凍得瑟瑟發抖。
她好恨,好恨!
傍上二皇子,一夜之間,她成了新晉的侯夫人。
正春風得意之時,卻突然因爲蘋兒落水一事,被重重打入地牢中。
而這些,都是拜鳳蘇那個賤人所賜。
别以爲她不知道,順天府會突然拘捕她,一定是太子府呈上的證據。
什麽義兄義妹?
不過是糊弄人的把戲,西陵冥淵爲了替鳳蘇那個賤人做主,狠心将她打入了地牢中。
“你來得,可真是時候。”
蘇小小聽到地牢盡頭傳來的腳步聲,猛的一下從草堆裏彈起身,撫着平坦的肚子,喃喃自語:“有了你,我才能逃出地牢,得見天日,你現在,是我唯一的籌碼。”
她激動的趴在欄杆上,腳步聲越來越近,逆着地牢内陰暗的火光,看清楚來人高大的影子,她長長籲了口氣。
“二皇子,你來了!”
西陵離陌一揮手,獄卒打開牢門,退了下去。
牢門一打開,蘇小小朝西陵離陌撲過去,楚楚可憐道:“二皇子,小小就知道,你不會丢下我不管,丢下我們的孩子不管。”
“本皇子說過,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碰。”
西陵離陌嫌惡的一側身,看着蘇小小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,冷笑一聲:“你水性揚花,肚子裏懷的,還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野種?”
“二皇子,冤枉啊,上次在醉仙樓,是鳳……”
蘇小小本來想說鳳蘇兩個字,但是如果讓西陵離陌知道,她不是什麽太子義妹,隻是個冒牌貨。
眼前的男人如此薄情?
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沒有一點利用價值,還能順利走出天牢嗎?
她的眼淚撲簌着滴落下來,痛哭失聲:“小小愛慕二皇子天人之姿,又怎麽會跟皇子府的護衛私通,還是在醉仙樓那種地方?
冤枉啊,是鳳二小姐在茶水裏下了藥,設計陷害,望二皇子明鑒,看在肚子裏的孩子份上,救小小出天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