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陵冥淵在書房内來回跨步,這時候,門從外面被撞開,凜烈的寒風,将一身冰冷的淩霄給卷進屋來。
“主子,事情辦妥了!”
淩霄回禀道:“不過屬下撤離時,隐在暗處見到鳳衛出現在店鋪附近。”
西陵冥淵斂眉道:“可有被鳳衛發現你的蹤迹?”
“沒有,燒得極爲穩妥,附近的宅子和店鋪,沒受一點損傷。”
淩霄實在想不明白,就算自家主子要幫鳳蘇,也有千萬種方法,爲什麽要選擇幫她火燒米面鋪?
要知道,堂堂太子殿下,燒毀良民百姓的店鋪,一傳出去,皇上很可能因此遷怒太子,更加重用二皇子。
淩霄大膽的嘀咕一句:“主子爲什麽要屬下火燒那間鋪子?”
西陵冥淵心情愉悅勾唇一笑,腹黑道:“因爲如此,本宮手上才有小鳳蘇的把柄,才能找個順理成章的緣由,去如意閣參股。”
火燒店鋪的也不是鳳衛,而是太子府龍衛。
怎麽就有了小鳳蘇的把柄?
但淩霄知道,自己主子對鳳蘇,那是心軟嘴硬,明明心裏擔擾挂念,還要一臉傲嬌。
别以爲他不知道,之所以命令自己趕在鳳衛前親自動手,就是怕此事牽連鳳府,鳳蘇攤上麻煩。
偏偏,嘴上還要傲嬌的不肯說是爲了鳳蘇。
如意閣開門第一天,才做了一兩銀子的生意,那家米面鋪燒毀後,要賠付幾百兩銀子,主子卻非要說對如意閣的買賣感興趣。
這是,醉翁之意在酒,而在鳳府風姿綽約的二小姐。
如此夜深人靜,金陵城除了太子府和鳳府,還有一處地方燈火通明,那就是被太子燒毀後,重新開業的松竹館。
屋子裏燒着暖和的地龍,彈奏琵琶的小倌,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,十指撫動時,偶爾擡頭,目光如一汪蕩漾開的水波。
和姬遙飲酒的二皇子,見那小倌彈奏的曲子極能動情,且他唇紅齒白的模樣,和侯府那個下獄的小賤人有幾分相似。
幾杯酒下肚,頗有些難耐。
“浩月親王的這處松竹棺,真是個奇妙的地方!”
西陵離陌揚唇一笑,話鋒忽轉:“可惜了,太子皇弟不會憐香惜玉,當初一把火燒了個幹淨,白姑娘用了這麽久,才将這處松竹棺修複如初,到底不複當初的繁華。”
天天守在這兒,就是爲了挑撥離間?
一天到晚盯着她的小鳳蘇,西陵冥淵是很讨厭,但是這個二皇子西陵離陌,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别以爲他不知道,當初威逼小鳳蘇墜崖的幕後主使是誰?
姬遙一向睚眦必報,比起親刃仇人,他更喜歡見他墜入萬劫不複之地。
他輕搖着手上的酒杯,臉上綴着風華萬千的淺笑,二皇子還想借他的手對付太子,不如讓他們兄弟相殘,豈不是更有趣?
“太子不解風情,二皇子懂就好了。”
姬遙眸眼裏蓄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,突然朝那個彈奏琵琶的小倌一招手:“雁殇,還不快過來伺候二皇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