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眉俏才是與太子有婚約的那個人,将太子府的賞賜,施舍一些給她。
那是在給臉,别給臉不要臉。
而鳳眉俏更是綿裏藏針,嘴上爲她求情,其實是在提醒西陵冥淵,她鳳蘇冒犯了太子。
“真是夠了!”
鳳蘇簡直氣笑了:“這麽說來,不要還不行了?”
眼前的局勢,十分清楚明白。
雁姨娘和鳳眉俏一起,借着他的賞賜在羞辱鳳蘇,而他的小野貓,卻偏偏是倔強不肯低頭的性子,甯直不彎。
他一直以爲,有鳳老将軍撐腰,小鳳蘇在鳳府會過得很好。
卻唯獨沒有算到,身爲生母的雁姨娘,竟會幫着鳳眉俏對付鳳蘇?
西陵冥淵眸光晦暗不明,探究的看着雁姨娘,突然下令道:“淩霄,将給二小姐的賞賜,送去缥缈閣。”
鳳眉俏在一旁提醒道:“妹妹,不可冒犯太子殿下!”
她垂眉颌首,眸中卻隐隐透出一股得意之色,這個土包子隻配穿棕黑的貂裘,敢再拒絕賞賜,一定會惹怒太子殿下。
不枉她辛苦演了一場!
鳳蘇若收下太子的賞賜,那就是受了她的羞辱;
如若不然,敢拒絕賞賜,那就是冒犯太子殿下。
風向已經完全逆轉,她就等着看戲就好。
亭廊上靜悄悄的,所以人都在等着鳳蘇觸怒太子的下場,隻有冷千凝和南雙爲她擔擾,一顆心懸在嗓子眼裏。
“謝太子殿下賞賜!”
鳳蘇微微一福身,傲慢的揖個了禮。
鳳眉俏和雁姨娘對望一眼,已經掩不住眸中的得意之色。
這個土包子推辭了半天,還不是要受着她們的羞辱。
然而,正當她們得意之時,鳳蘇繃着的臉,突然一下舒開來,大眼睛溜滑滑轉了一圈,透出一抹狡黠的精芒。
“既然受了殿下賞賜,那這賞賜的東西都是我的。是不是任憑我如何處置?”
爲了不招人耳目,要迷惑盯着鳳蘇的眼線,他繞了這麽大個圈,才将爲小東西備的冬裝首飾送來鳳府,很不容易。
西陵冥淵一愣:“嗯,這是自然。”
亭廊臨着湖岸,鳳蘇接過雁姨娘捧着的那件棕黑貂裘,縱上亭廊的欄杆,然後張開手輕輕一抛。
那件貂裘,在冷風中撲騰了幾下,落進亭廊下的湖面。
鳳蘇縱上欄杆,抛貂裘的動作,一氣兒呵成。
做這些時,她臉上始終綴着一絲淺淺的笑,抛灑的動作,生出一種詭異的美感來,驚呆了衆人。
她怎麽可以這樣?
這是太子殿下第一次給鳳府送賞賜。
她歡喜莫名的,卻是鳳蘇棄之如履的。
鳳眉俏唇顫了顫:“你,你,怎麽可以?”
“怎麽不可以?”
鳳蘇臉上的笑意幽深了幾分,不顧西陵冥淵能殺人的目光,一臉氣定神閑道:“太子殿下說過,任憑處置,本小姐不喜歡這件貂裘的顔色,處置完了。”
将一件上好的貂皮裘袍,直接扔湖裏?
雁姨娘趴在欄杆上,看着那件落水的袍子,氣得心肝肺都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