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白桅唯恐天下不亂,拎起剩下的半壺燙水:“這麽熱鬧,鳳二小姐還趴着,一定是中了蒙汗藥。你澆水來,我種田……”
鳳蘇一陣頭皮發麻,雖說那半壺水這麽久已經涼了些,但依蘇小小和漢子慘叫的程度,澆下來不脫掉一層皮才怪。
真是個麻煩少女!
賊喊捉賊,髒水都潑到自己頭上了,不能再裝下去。
鳳蘇剛打算伸個懶腰悠悠醒轉,耳邊傳來西陵冥淵的聲音:“本宮來!”
說完,擠開拎燙水的蒲白桅,執起桌上一壺溫熱的茶水當頭澆下。
我去!
這麽冷的天,雖然茶水是溫的,但被冷風一吹,也要凍成冰塊好嗎?
她自己打算醒的。
結果這混蛋給她澆了這麽一身。
鳳蘇一個激淋,被茶水刺激得彈了起來,迷離的眼神環目四望一圈,一臉懵懂。
“發生什麽了?怎麽這麽多人?”
“我來說,我來說。”
蒲白桅一步搶過來,取出一條帕子替鳳蘇擦了擦臉上的茶葉沫子。
“侯夫人和這個壯漢,在雅間私通,被撞破了,說是你下的藥,可有些事?”
“不知道啊!”
鳳蘇一臉迷糊:“我從陸府出來,路過南街想回府,被醉仙樓的小厮攔下,說侯夫人與小女一見如故,邀約我上來喝杯熱茶。”
蒲白桅好奇的睜大一雙明亮的眼眸:“你喝了,就倒下了。”
“是啊!”
鳳蘇一臉懵懂。
“事情顯而易見,鳳二小姐并不知情。”
上次在宮宴上,蒲府小姐在楓林裏散步,瞧見蘇小小一朝得志,野雞變鳳凰被衆位貴女圍着,很是讨厭她搶了自己的風頭。
後來,鳳眉俏帶着鳳二小姐出現。
她沒有一般庶女的卑微膽小,反而放言說,王侯将相甯有種乎?
接着撩君公子,勾搭表哥。
看多了低聲下氣,讨好人的世家貴女,這樣的鳳二小姐,很合她的脾胃。
蒲白桅有心偏幫鳳蘇,一叉腰道:“将傳話的小厮叫過來問問,不就清楚明白了。”
西陵冥淵眸光晦暗不明看着鳳蘇,特别是看到她臉上沾着沒有擦幹淨的茶葉沫子,很想掏出帕子替她擦幹淨。
但想到如果當初在人前若懂得隐忍,也不會爲鳳蘇招來殺身之禍,差點與她失之交臂。
她現在是鳳府庶女的身份,而他與鳳眉俏又有婚約,那天在宮宴,小東西弄出的動靜,已經讓父皇對鳳大人下手了。
終于意識到,在人前不能和她太親近。
西陵冥淵神色清冷道:“依桅兒所言,将傳話小厮找來。”
一開始,是侯夫人與人私通,被撞破。
緊接着,侯夫人又誣陷是鳳二小姐下藥,故意陷害她,還要以死明志,博得了衆人同情。
再接下來,鳳二小姐醒轉後,說一入雅間,喝了茶水就暈過去。
案情一時撲朔迷離,一波三折,衆人有心看熱鬧,很快将那個傳話的小厮找了來。
那個小厮看一眼冷睨着她的蒲白桅,想開口,但被蘇小小能殺人眼神狠狠一剜,吓得一個抖摟。
“是鳳二小姐約侯夫人在雅間喝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