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府的車夫想走岔道繞開,偏後面的馬車源源不斷,徹底堵死了整條南街。
鳳蘇掀開簾子,吩咐冷千凝:“去前面看看,發生了什麽?”
冷千凝身手利落縱下馬車,不一會兒打探消息回來了。
“小姐,是蒲家小姐生辰,将宴席擺在醉仙樓,偏醉仙樓又在鬧市上,故此才堵得水洩不通。”
好大的排場!
過個生辰,能将整個鬧市堵死。
鳳蘇問:“哪個蒲家小姐?”
“蒲相的嫡女,蒲白桅啊!”
冷千凝就是個萬事通,滔滔不絕道:“不說蒲相深受皇上器重,皇後娘娘更是極寵愛這個蒲府嫡小姐,常召她進宮小住,吃住食行,比起公主的規格也不差多少,就是瓊丹苑那位,也極盡所能巴結着她……”
鳳蘇掀開車簾,看着南街上的車水馬龍。
冷千凝因爲以前在鳳眉俏身邊伺候,常随着去各府赴宴,所以對京城的閨閣小姐們如數家珍,見鳳蘇感興趣,就在一旁碟碟不休說着。
醉仙樓天字号雅間,一身白狐皮裘袍加身的貴婦人,憑欄站在窗口看熱鬧,眸光晦暗不明落在鳳蘇身上。
門突然從外吱呀一聲推開,送茶的小厮端着茶水,引着一身黑衣勁裝的漢子入了雅間。
“二皇子……”
站在窗口的貴婦人一扭頭,看清楚來人,不由得失落萬分。
送茶的小厮退下去,來人一揖道:“侯夫人,殿下讓屬下來轉告一聲,不能來了!”
蘇小小如烈焰般的紅唇輕輕一抿:“這次又是什麽借口?”
“殿下就在醉仙樓,蒲府小姐生辰,在東閣大宴賓客,殿下在門口撞見太子和幾位世家公子,被拉着去了生辰宴。”
不過與殿下露水情緣,竟敢質問殿下爲何不出現?
二皇子西陵離陌的暗衛,聽到蘇小小那句抱怨,離去前,不屑的一揚唇:“二皇子讓屬下轉告侯夫人,侯爺近來在皇上面前頗爲受寵,還是少見面的好,時機成熟,再找機會與侯夫人相會。”
“天寒地凍,夫人還是回侯府去吧!”
那個黑衣大漢一拱手:“那屬下先告辭了!”
蘇小小氣得不輕,西陵離陌從宮宴後,已經開始冷落她。
爲了一個蒲府小姐的生辰宴,竟然不來見她了?
現在,他身邊一條走狗,都敢對她指手劃腳了?
但,若不是西陵離陌,她怎麽會有如今顯貴的侯夫人身份?
她還要借助二皇子的勢力,擺脫朱家,沒入二皇子府前,對他身邊的人,隻能讨好,不能得罪半分。
蘇小小咽下心裏的怨氣,一眼撇見馬車旁的鳳蘇。
哪怕南街堵得水洩不通,她依然不嬌不燥,和身邊的婢女聊得眉風色舞,似乎有她存在的地方,像是冬日裏一抹暖陽。
而自己,身在陰暗中,很讨厭陽光!
腦海裏,突然浮現宮宴紅楓林那幕,她也是這樣眉飛色舞道:“本小姐聽過兩個極有趣的故事,一個說的是金陵采茶女,借用了她人與一位貴人青梅竹馬的身份,一朝得道,成了京城的貴夫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