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深刻的剖心,鳳蘇感覺無形之中,拉攏了父女倆的距離。
雖然有一個父親,喚不出口,但這種感覺卻是很有些複雜,對于前世身爲孤兒的她來說,算是一種特别奇妙的體驗。
鳳景煜看鳳蘇的眸光很是寵溺,聲音低醇而溫和:“福兮,禍之所伏;禍兮,福之所依。你能回到鳳家,官職丢了便丢了。爲父不該縱酒,讓你擔心……”
“鳳景煜!”
鳳蘇突然激動的一把抓住他的手,觸上他溫和的目光,有些不好意思的甜酥酥一笑。
父親兩個字,有些陌生,一時很難喚出口啊!
見他沒有責備的意思,鳳蘇豪情萬丈道:“不去太學院供職,也能實現你爲人師的畢生夢想。”
鳳景煜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,很喜歡鳳蘇這樣的親近。
他眸光愈是溫和了:“如何實現?”
“這天下,并不是隻有爲官一條道,鳳家若強大起來,有了讓聖上忌憚的力量,他還敢拿鳳家開刀嗎?”
鳳景煜滿頭黑線。
這孩子!
竟說得如此直白?
也幸好深夜人靜,隻有他和她,說要與聖上抗衡,傳出去,那是砍頭的大罪。
鳳景煜寵溺的問:“蘇兒有什麽妙策?”
“浩月國長年内亂,新皇登陸,一定需要休養生息。所以,浩月比西陵,更期望達成和約,就算沒有和親,此事也是勢在必行。
西陵若與浩月達成和約,皇上勢必要收回各路将領身上的兵權,鳳家的處境,迫在眉睫。”
鳳蘇說得很有道理,在文淵閣時,見識過鳳蘇的不凡,本來不應該再驚訝。
但此時,她分析朝庭的局勢,如此明确透析,讓鳳景煜很是欣慰的點點頭,十分贊同她的觀點。
“兩國若休戰,商業即将流通,從商之道,也能令僻溪徑,聚斂财富,爲鳳家殺出一條血道。當然,這是我鳳蘇要替糟老頭幹的事情。”
鳳蘇滔滔不絕道:“這天下,不是除了太學院,就沒有私塾。憑着你在朝庭多年積累的人脈,我鳳家當開辦西陵京城最好的私塾,爲天下寒門學子實現一個晉階的地方,而你鳳景煜,号稱西陵第一才子,主管私塾學院,當之無愧!”
鳳景煜眼前一亮,仿佛前面擺着一條康莊大道!
“紙張流通後,西陵帝鼓勵開辦私塾,不爲官了,開辦私塾,物盡其用,人盡其才,這總沒錯吧?”
鳳蘇越說興奮,這個念頭像開了閘洪水,無數條妙招傾洩而出:“要怎麽樣在京陵雨後春筍般的私塾中脫穎而出?
我鳳家的學院,要培養人武全才,一個人再才高八鬥身體不行,也無法爲朝庭效力,要像君家的男兒那樣修文,還兼教習武。
除了修文習武,還可以開辦醫術、商道等等各項技藝,以入學者的志向,爲西陵培養各式各樣的人才……”
鳳蘇口若懸河時,鳳景煜眸光大亮,喚了明朗進來磨墨,将她口述的點子,條條框框的細節,生怕遺漏一項,下筆如飛,盡皆記錄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