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泉被鳳蘇撞破,面紅耳赤的搔搔頭,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,撒丫子跑走了。
鳳蘇含笑着一入屋子,南雙撲嗵一聲跪在她腳下。
“小姐将明泉從莊園救出來,大恩大德無以爲報。奴婢不應該被大小姐脅迫,在程将軍耳邊說那些,毀小姐的婚約。”
真毀了那才好!
可顯然,程飛武是有擔當的男子,一心想着答應糟老頭照顧自己,一點也不介意什麽災星的言論。
鳳蘇理解,每個人都有要守護的人,在力量弱小時,爲了守護的人總是萬不能已。
但,南雙與當初的冷千凝又不同。
她現在是自己身邊的人,有什麽難言之隐,找自己明說就行,她一定會站出來主持公道。
而她,卻選擇了被鳳眉俏威迫。
鳳蘇清冷的嗯了一聲,吩咐一旁的冷千凝:“傷害未遂罪,克扣一月月俸銀子,關押柴房三天。”
小姐救了明泉,以後做牛做馬都要回報。
不要說關押柴房三天,就是三年也成,南雙千恩萬謝的點頭,淚流滿面。
鳳蘇卻淡淡啓口道:“本小姐不喜歡背叛的滋味,再有下次,不是發賣出府那麽簡單!”
南雙的小身子一抖,達到了震攝的效果,鳳蘇淡淡揮手讓冷千凝将人帶下去。
打發走了南雙,鳳蘇喚了一個粗使丫鬟進來磨墨,一心投入在《齊民要術》裏。
此時是冬節,離春耕還早,默寫此書并不急。
但是李成治看過綱常後,想着早點印制成冊,廣爲流散,鳳蘇下筆如飛,想快點默錄出來,将冊子交給李大人。
寫到夜深人靜,擱下筆,一時也無睡意。
想到在莊園時,雁姨娘那些話,抛下熟睡的冷千凝,拎着一個酒壇子闖進了景軒苑。
在景軒苑的人看來,主子都沒有護住明泉,讓大小姐借口去鄉下幫忙,明泉被雁姨娘折磨得腿都瘸了,幸虧二小姐心善,救了明泉還爲他治了腿傷。
守夜的明朗一看到鳳蘇,苦着一張臉:“小姐,大人睡熟了!”
若非夜深人靜,鳳蘇還真沒有與鳳景煜深談的勇氣。
被明朗這一阻,她十分霸氣道:“睡了将人拽起來,你要是不好動手,本小姐闖進去……”
“不要,不要!”
二小姐也太威猛了,明朗忙麻溜的應下:“明朗一定替二小姐喚醒大人。”
景軒苑的廂房裏,燒着溫暖的地龍。
一踏進門,像從寒冬邁進了春天。
鳳蘇将手上的酒壺抛向鳳景煜:“天冷,來,幹一壺。”
鳳景煜接了酒壺,輕輕擱置在桌面上,招呼鳳蘇坐下。
“爲父因酒誤事犯下大錯,才會讓你母親失望,讓你被人趁虛而入,流離失所在外。”
“當年,爲父沒能護住你,你回到鳳家後,還是沒法護住你。”
鳳景煜溫和的看着鳳蘇:“蘇兒,你白天說的那些話,如醍醐灌頂,這酒不喝了也罷,以後戒了!”
他竟爲了自己幾句話,将好酒的習慣戒了?
鳳蘇征征看着他,表情很是有些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