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爲铿锵男兒,當言而有信!
既然與二小姐有婚約,便不能承了别的女子一片心意。
看着步下台階的冷千凝,程飛武表情複雜:“多謝姑娘一片美意,行軍打仗,受餓挨凍是常有的,本将軍抗得住。”
“怎麽了?”
聽到外面的動靜,鳳蘇披着一件袍子,一臉慵懶探出頭來,看清楚與冷千凝相對而立的人影,驚得嘴裏能塞下一個雞蛋。
“程飛武,一大早,你怎麽來了?”
“程将軍怕缥缈苑潛入賊子,坐在台階上守了小姐一夜,夜半時,奴婢替小姐拿了一床錦被給他禦寒,他卻棄了不用,白白受了一夜凍。”
冷千凝氣惱的瞪他一眼,一扭一拐去後廚取早膳了。
這個榆木腦袋!
就算要守夜,也挑個避風的地方啊?
天寒地凍的,是不是傻?
見南雙取了熱水轉過亭廊,鳳蘇瞪他一眼:“快進屋!”
程飛武臉色漲紅,在門口扭捏了半天,想着答應過老将軍,一生一世護着二小姐,他們之間還有婚約,同處一室,不算太失禮。
到底還是伸出腳,邁進了屋子裏。
“南雙,愣着幹什麽?還不快替程将軍用熱帕子擦擦臉。”
“不用了,不用了……”
程飛武不習慣别人伺候,搶了她手上的帕子,自己沾了熱水抹臉。
南雙是鳳老将軍身邊伺候的人,行事極有主見和條理,鳳蘇還是第一次見她,這副心不在蔫的樣子。
“南雙,你怎麽了?”
南雙一臉憤然道:“小姐,你都不知道,那些丫鬟婆子,是怎麽編排小姐的?”
鳳蘇一愣,盯着南雙,饒有興緻的一勾唇角:“怎麽編排?”
“說小姐天生的狐媚子,不但和大小姐搶太子,更是勾引野男人爬牆……”
南雙看一眼扭帕子的程飛武,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,忙掩住嘴。
鳳景煜上次出手發賣了鳳眉俏身邊的丫鬟,應該沒人敢亂嚼舌根子才是。
再說,昨晚是動靜不小。
程飛武能突然出現在鳳府守夜,可見糟老頭和鳳景煜處事周全,會将缥缈苑這邊的動靜壓下去。
糟老頭将她和程飛武綁在一起,雖然他并不在乎程飛武的看法,但南雙不避開程飛武說這些,很是有些反常。
她是在爺爺身邊伺候過的人,應該知道輕重,挑了程飛武在時,突然傳丫鬟婆子的話,讓鳳蘇很是意外。
看程飛武擦臉的手動作一滞,鳳蘇輕松的笑笑,若有所思看着南雙。
“亂嚼舌根子是什麽下場,大人沒讓沈姨娘管管?”
“大人倒是想管,怕是顧不上了。聽說昨天上朝時,皇上遷怒大人,革去他的官職,讓他回府閉目思過。”
南雙臉色绯紅,越說越氣憤:“大人被革去官職,與小姐有何關系?這滿府的人都在議論,小姐是災星,克父克母,一回府,大人的官職就沒了。還說當初将小姐送去鄉下道觀,就是因爲小姐克死了大夫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