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蘇端着藥推門而入,先是将銀針探入藥碗中,又親自喝了一口藥,苦得直皺眉頭。
西陵冥淵看她呸呸呸吐舌頭:“不用給本宮試藥,端過來!”
“少自作多情了!”
鳳蘇端着藥碗站在床榻前,傲嬌道:“才沒那麽好心給你試藥,小爺就是試試,燙不燙。”
口是心非的小東西!
西陵冥淵喝完藥入睡後,鳳蘇替他換了幾回捂在頭上的帕子,真到他身上的溫度漸漸退下去,估摸着天色快大亮,趴在床頭睡着了。
天色蒙蒙亮時,西陵冥淵睜開眼睛,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撤了下去,也不再頭暈目眩。
這場病來得太猛,抽盡了他身體裏所有的力氣。
掙紮着坐起來,看到床榻邊酣睡着的人兒,手上還握着沾濕的帕子,像是照顧了他一整晚。
“鳳蘇,鳳蘇!”
他輕輕搖晃了一下她,但無奈鳳蘇睡得太沉。
西陵冥淵輕手輕腳掠過他,移到桌前抿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,才折身回到床榻前。
窗外的曙光透進屋,投射在鳳蘇臉上,染上了一抹朦胧的光暈。
她長翹的睫毛在睡夢中輕輕煽動着,鼻梁小巧而挺翹,她的唇是女孩兒家獨有的那種櫻唇,看一眼,就有一種想讓人咬下去的欲望。
隻有她的眉,濃黑如墨,劍眉上揚,透着一種女孩兒家沒有的英氣。
這如墨般英氣的眉,每次在他面前侃侃而談時,微微上挑,自成一種霸氣,再上扁公刻意隐瞞她的身份,輕易就将他騙了過去。
西陵冥淵指腹輕輕劃過她的墨眉,想着扁公爲什麽要隐瞞她的身份呢?
難道鳳蘇身上會有什麽秘密?
見她那樣弓着身子趴在床榻上,他俯身抱起她,輕輕推到床榻裏側,緊挨着她,握着她的小爪子躺了下來。
當晨曦的陽光透進窗口,床榻上的鳳蘇側着頭對着西陵冥淵。
一睜開眼睛,看到睡在身側的人,吓了一大跳。
他記得昨晚支撐不住,是趴在床頭的啊!
現在這樣?
鳳蘇伸出小爪子探了探他的額頭,燒已經退下去。
想着一定是有人心疼她,将趴在床頭的她移上來,鳳蘇甜密的抿嘴一笑。
她手肘撐着枕頭,勾纏起一縷發絲,移近他臉龐,讓俏皮的發絲鑽進他鼻孔旁,輕輕攪動着。
一早醒來口幹舌燥,西陵冥淵也隻是閉着眼睛養神,感受到鼻子旁一陣癢癢,猛打了一個噴嚏。
鳳蘇得手了,竊笑着要往裏翻滾,然而一隻大手掌卻突然扶上她的腰。
遂不及防,鳳蘇一下趴在西陵冥淵胸膛上。
似乎昨晚的高燒,将他的眼睛給燒壞了,鳳蘇一觸上,感覺他眼睛裏噴着火,一下能将她給燒融化了。
“本宮想試試!”
鳳蘇一頭霧水:“試,什麽?”
他的聲音透着一股慵懶,有那種大病初愈後的低啞嘶沉,顫動的唇裏一本正經擠出幾個字。
“咳,下不來床……”
鳳蘇嗡的一下,腦子炸開了,一瞬間臉紅成煮熟的蝦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