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蘇感覺,輕功這種東西,還真無法用科學來解釋。
他這麽大一個人,爲什麽就沒有将繩子睡塌呢?
這個混蛋還真打算睡繩子,難道不知道女人要哄的嗎?
他偏袒蘇小小,她不生氣才怪。
鳳蘇将自己捂在被子裏,溫暖的被子包裹着她,一想起那混蛋爲了讓她睡安穩,竟連被子都舍棄了,選擇睡繩子。
鳳蘇其實身體很暖,那種從錦被中傳遞的暖,一直暖到心裏。
她差點控制不住沖動,扯開被子召喚他睡進來,但是一想起自己的男朋友,有個牽扯不清的義妹,就頗爲惱火。
不行!
蘋兒也不能白死?
一定要狠下心,讓這混蛋吃點苦頭!
客棧的燈火熄下去,床榻上翻來覆去的鳳蘇,也因爲趕路太過疲憊,在糾結中眼皮掐架沉睡過去。
西陵冥淵聽着床榻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,從懷裏掏出夜明珠。
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暈下,從西陵冥淵角度,可以看到她一頭青絲,披散在枕頭上,露出一半的側顔,讓人感覺恬靜而美好。
看了鳳蘇好一會,他才舍得收起夜明珠,将自己置于黑暗中,靜靜的思考。
人心易變!
他并不是有意偏袒蘇小小。
兒時答應過照顧她,便一直沒有忘記兒時的承諾。
他讨厭女人,卻獨獨不反感兒時的小小靠近她,就以爲,她是他唯一能親近的女人,打算照顧她一生一世。
然而,事實卻是,鳳蘇的出現,打破了這一切。
對于蘇小小,她多少有點愧疚,特别是淩霄查到,那天傾盆大雨她倒在水窪中,是因爲被朱成強迫了。
他就一直更愧疚,沒有實現曾經的承諾,去保護她,給她遮風擋雨。
他變了!
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,讓他想要不顧原則去偏袒。
那這個人不會再是蘇小小,而是鳳蘇。
若非如此,他又豈會讓淩霄去京兆尹請葉仵作?
他隻是感歎人心易變,想告訴鳳蘇,這個世界上隻有她,是唯一讓自己想不顧原則去偏袒的人。
可惜,她卻沒有給他機會。
前一刻說要睡得他爬不起來床,下一刻罰他直接下榻……
聽到窗外的動靜,西陵冥淵摒息靜氣,唇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來,在暗夜裏像一隻蝙蝠,無聲無息突然從繩子上滑向窗口。
在刺客即将破窗而入那刻,一把短刀直透他胸口。
窗外的河道傳來撲嗵一聲,他已經掏出一條帕子輕輕拭去刀上的血迹,将帶血的帕子往窗外一扔,短刀入鞘,複又滑回繩子原來的位置。
整個過程一氣呵成,數息之間,無聲無息解決完一個麻煩。
沙漏更替,天色微微曙光時,鳳蘇迷糊的睜開眼睛,一看到穩睡在繩子上那道影子,從床榻上猛的彈起來。
“西陵冥淵,你是不是傻?你特麽連爬床都不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