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蘇感受到君梓墨眸光灼灼,似乎一眼能将她看穿,被他探究的打量着,她差點脫口而出說自己是女子。
這時候,洞外傳來一陣刀劍敲擊石壁的聲音。
那重重的撞擊聲,在山洞内回響着,震得人耳膜一陣生疼。
鳳蘇緊張得心都揪在一處,就算師兄沒有負傷,武功又好,也抵不過外面那些身手一流的刺客。
何況,他爲自己擋箭時,還負了傷。
“師弟,不管如何,師兄都會護着你。”
君梓墨察覺到了鳳蘇的緊張,先是用溫柔的眼神安撫他,等拿着一個像陶埙那樣的玩意兒,嘴角竟勾出一抹冷厲的笑。
“不管背後是誰,膽敢在醫藥谷行兇?”
說完,他将那東西橫在嘴邊,邊往洞外走,邊嗚嗚咽咽吹奏了起來。
“師兄,師兄……”
鳳蘇心都懸了起來。
不弄出聲響,那些人也很快能找到這處隐蔽的山洞。
這樣吹奏樂陶,那不是自暴藏身之處?
但是,君梓墨的背影,莊重而肅穆,擋在鳳蘇面前,像一座巍峨的大山。
鳳蘇看着那個令她安心的背影,到嘴的話,突然一滞,竟然說不下去了。
她心裏對他莫名産生一種信任,感覺師兄一定能帶着她走出刺客的重重圍攻,忙背上藥簍,追在他身後。
君梓墨一步一步走向洞口時,外面的敲擊聲截然而止。
“有聲音!”
“找到了,藤蔓後有石洞!”
“故意出聲引誘,怕是誘敵之策。”
一個尖利的聲音在洞外回蕩:“收拾幹柴,燒死他們!”
師兄吹奏陶隕,難道是在搬救兵?
就算樂聲在山林回蕩,等師父和醫藥谷那些身負異能的藥童趕來,怕也來不及了。
聽外面那道尖利的聲音,鳳蘇感覺一定是宮裏的太監,如此說來,對付她的人,果然是皇後了。
既然是沖她來的,不能連累師兄。
師兄是君家的人,以君府世家的名望,相信就算是皇後的人,也不敢對君梓墨下手。
鳳蘇先他一步蹿出洞外,氣息幽冷道:“要殺要剮,沖小爺來,放過我師兄。否則,君家的人若無辜枉死,猜猜你們的下場?”
外面的黑衣刺客,沒想到鳳蘇會自投落網。
看着一臉淡然冷厲的鳳蘇,爲首的那個黑衣人先是一愣,眸眼裏閃過一抹詫異,看清楚緊跟鳳蘇身後步出的君梓墨,朝身邊的一衆黑衣人使了眼色。
那些黑衣人,馬上往兩邊閃,讓出一條道來。
意思是可以放過君梓墨,但鳳蘇,卻絕不能留。
此時不走,更侍何時?
鳳蘇知道君梓墨不會丢下他,所以惦起腳附在他耳邊低語:“師兄,你先走,回醫藥谷搬救兵滅了他們。”
君梓墨卻放下陶埙,摸了摸鳳蘇的小腦袋。
然後沖守在洞外的黑衣人,神秘的揚唇一笑:“來不及了!”
果然這一招沒法糊弄師兄。
等他搬完救兵,從醫藥谷折返回來,自己一定會變成一隻刺猬。
鳳蘇以爲君梓墨是要陪她同生共死,心裏感動不已。
然而,那個爲首的黑衣人,卻感覺一陣秋風過後,山林裏陣陣異動,隐約有一種不妙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