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陵冥淵壓抑着心裏的失落,甩開她的下額,輕哧一聲:“那天在馬車裏,也不過是爲了懲罰你,逗趣罷了!”
混蛋,烏龜王八蛋。
如此說來,連那兩次醉酒,也是這混蛋的懲罰和逗趣了?
鳳蘇簡直快氣炸了,一腳踢開他,從躺椅上彈下來,揀起散落在地上的袍子,遞給西陵冥淵。
“還給本宮?”
西陵冥淵一愣,正準備去接袍子。
鳳蘇卻壞笑着,手一松,讓袍子掉進泥地上。
然後雙腳跳上去,抓狂在的上面一陣猛跺。
“真巧,小爺也喜歡女子。”
鳳蘇氣鼓鼓瞪着懵掉的西附冥淵,笑得像隻小狐狸:“小爺聞到袍子上男人的味道,感覺惡心得想吐,殿下記着,殿下的人和袍子,以後都特麽的離小爺遠點,滾遠點,滾遠點……”
鳳蘇最後一句,是用吼的。
看着腳下的袍子髒得一塌糊塗,全是泥土和灰塵,鳳蘇心裏憋着的悶氣,終于舒爽多了,眯眼一笑。
“本來秋高氣爽,良辰美景,可惜飛來一隻大馬蜂,無趣得緊。”
說完,不等西陵冥淵報複,人已經一溜閃進竹從,跑得沒影了。
西陵冥淵站在泉池旁,看着散亂在地上的外袍,已經被鳳蘇跺得滿是泥土和灰塵,胸脯劇烈的起伏,再起伏。
被踩了的,仿佛不是外袍,是他片片凋零的心。
依他以前的脾氣,會狠狠将鳳蘇按在躺椅上,在她屁屁上狂抽一百大闆。
可自從姬遙擄走了他,想到再也見不到小東西,他心裏很空落。
仿佛下一刻,小東西馬上要從他身邊消失了!
打不得,也罵不得,人又快被氣炸了,感覺胸膛裏燃着的怒火,快将自己給燒灼了。
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,西陵冥淵突然抓狂的,一下狠狠躍入泉池。
淩霄隐在紫竹叢中,聽到撲嗵一聲響,表示很同情自家殿下。
是!
鳳蘇是很頑劣,是很無禮,是很不知好歹。
但是,目睹了他們交流的整個過程,淩霄感覺自家殿下的情商,真的很捉急。
從南山回來那晚,殿下對鳳蘇說的話,以他的耳力,可是聽得一清二楚。
鳳蘇之所以這幾天躲着他,一定是很不好意思,也一定是心裏在糾結,要不要接受自家主子?
可自家這位,竟說那天晚上強親了鳳蘇,是因爲懲罰逗趣。
能怪鳳蘇氣得炸毛,将他的袍子狠狠狂踩嗎?
不能!
所以,淩霄隻同情了自家殿下一秒,就感覺那個在泉池裏挨凍的太子,其實是咎由自取。
“誰?”
偏西陵冥淵聽力敏銳得很,聽到紫竹叢後淩霄的輕歎一聲,兩眼淩厲的瞄向竹林。
淩霄很怕一怒之下,被自家殿下誤殺了,忙踱步而出。
“主子,是屬下。”
西陵冥淵還以爲,是小鳳蘇感覺自己太過份,折返了回來。
結果一眼看到是淩霄,眸眼裏掠過一抹黯然,言簡意駭:“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