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陵離陌倚窗賞景,看着腳下的大河蜿蜒曲折,流向遠方。
這時候,雅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,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進了雅間。
她聲音沉穩:“不知二皇子要見奴婢,有何貴幹?”
“菊娘,聽說你兒子陶朱,在香滿樓與蒲宛風争奪花魁,被廢了命根子?”
西陵離陌譏諷的一笑:“本皇子身邊,倒有一位民間遊醫,撤長治男子隐秘之症。”
那個女人扯下面紗,果然是皇後身邊的菊娘。
她急迫道:“讓二皇子的人替陶朱診病,條件是?”
魚兒上鈎了?
西陵離陌戲谑的一笑,扭過身來,不急不躁道:“跟聰明人講話,果然不費功夫,先坐下,慢慢聊。”
“二皇子隻管開出條件就是?”
菊娘警惕道:“奴婢畢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。”
“皇後身邊的人?”
西陵離陌失笑出聲:“你既然是皇後身邊的人,蒲宛風又如何會不給皇後顔面,廢了你唯一的兒子陶朱?還有,蒲宛風下手如此狠毒,皇後又可曾替你做過主?菊娘,你很清楚,你不過是皇後身邊一顆棋子……”
二皇子這番話,直直擊得菊娘心一陣抽疼。
的确,蒲宛風廢了陶朱,皇後不僅沒有主持公道,蒲公子反咬陶朱一口,她反而被皇後狠狠訓斥了一回。
“既已是罪臣之子,當收斂收斂!”
所謂的主仆情誼,關系到利益牽扯,也不過如此。
菊娘斂下眸眼裏的恨意,猶疑道:“二皇子想做什麽?”
一切盡在掌握中,西陵離陌淡笑道:“你在皇後身邊,應該聽說了,前兩天,太子火燒松竹館,又找鳳老将軍借兵符派人搜山一事?”
“的确是聽說了,皇後娘娘因爲此事,還埋怨過太子糊塗。”
菊娘恨聲道:“借兵符一事,等同謀反,聖上打算收回鳳老将軍的兵權,隻是罰了太子府三年俸祿,還是在偏袒太子。”
“那又如何?本皇子,已經在父皇心裏種下一顆種子,這顆種子定會生根發芽,長成參天大樹。”
西陵離陌盯着菊娘,冷笑道:“菊娘,你恨太子,本宮也恨他奪了本該屬于我的位置,既然有共同的敵人,何不聯手?”
卷進皇權鬥争中,無異于自己和陶朱架在火上烤,菊娘到底有所顧慮。
“奴婢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,聽不懂二皇子在說什麽?奴婢還有要事,先行一步。”
菊娘馬上要奪門而去,端坐在窗台前的二皇子,卻不急不緩綴一口清茶,緩緩啓口。
“本皇子府上有個嬷嬷,說與你算是舊識。聽說,當年你嫁給金陵太守陶耕平,是皇後賜的婚?”
菊娘腳下的步子一頓,臉上的淡然崩塌了。
“二皇子,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
“本皇子自然是想幫你。”
二皇子嘴角綴着一抹詭異的笑,不急不緩道:“母憑子貴,難道你甘心一輩子爲奴爲婢,甘心永遠被皇後捏在手心裏?”
菊娘聲音顫抖着:“二皇子,陶朱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