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的,皇後的鳳駕,突然駕臨太子府。
西陵冥淵扶着她下馬車:“兒臣恭迎母後,母後今日怎麽有空上太子府?”
“好好的東宮,皇兒不願意入住,非要來外面建府。”
皇後盈盈一笑:“怎麽?就不許母後來看看你?”
“兒臣惶恐!”
西陵冥淵恭敬有禮道:“母後歇盡心力操勞後宮,已是不易,若是喜歡,那便常來兒臣的府上散散心。”
“母後知道,皇兒最是孝敬母後……”
皇後笑言晏宴說着,跟随在她身後的菊娘,突然對跪地的幾個嬷嬷道:“陸嬷嬷人呢?雖說承了教導小姐的差事,怎麽不來恭迎皇後娘娘?”
爲首的一個嬷嬷剛要開口,被西陵冥淵冷冷睨了一眼,她身子一顫,硬着頭發道:“禀皇後娘娘,陸嬷嬷着了些風寒……”
西陵冥淵打斷那個嬷嬷:“母後許久沒來太子府,不如去兒臣的紫竹苑逛逛。”
“先去雅荷苑,本宮要看看,那老東西連迎駕的氣力都使不出,且是如何嬌貴?”
皇後面色一凜:“在宮裏力壯如牛,一出宮就病倒了,這刁奴一定是不将本宮放在眼裏。”
蘇小小在地牢裏關了一夜,擔驚受怕,燒暈厥過去。
西陵冥淵回府那會,已經是清晨,他從過牢裏把蘇小小抱出來時,她一路都迷糊着呢喃。
“冥淵哥哥,我怕,我怕!”
西陵冥淵腦海裏浮現的,都是小時候那個扯着他的衣衫啼哭的小女孩。
她那麽柔弱,像一朵在風中輕顫的小花,惹人憐愛。
那時候,他答應過保護她,一輩子不讓她受到傷害。
他憐惜的輕聲哄着:“小小别怕,冥淵哥哥會保護你。”
蘇小小閉着眼睛,淚水卻滲着眼角流下來:“别過來,别打我,别過來……”
敢在太子府行兇?
西陵冥淵賞了那老東西一掌,然後她就倒在床榻上痛苦呻吟。
故此,不能迎駕了。
幾個嬷嬷迎着皇後撞開門,陸嬷嬷頭上纏着白布,嘴角滲着血,從床榻上爬起來,凄凄慘慘跪拜。
“老奴恭迎皇後娘娘大駕!”
皇後臉色染上一層薄怒:“皇兒,可要給母後一個解釋?”
“這刁奴在太子府行兇,兒臣是看在母後的份上,才饒她這一命……”
西陵冥淵話沒有說完,陸嬷嬷已經号啕大哭:“皇後娘娘,不怨太子殿下,老奴有罪,老奴沒法教好小姐,才被小姐失手打了……”
“本宮的皇兒,真是孝順母後。”
皇後淩厲的眸光落在西陵冥淵身上:“皇兒可曾記得,母後被罰入冷宮,你被奸人設計,失蹤流散在外。我們母子,能到今天,是如何的艱難?這後宮又有多少雙眼睛,盯着你的太子之位?皇兒,你當真令母後失望……”
誤信奸人,被陷害設計,當初皇後才被打入冷宮。
而身爲皇子的西陵冥淵,随皇上去護國寺祭祀,才會被人擄走,以至母子分離。
正因爲知道皇後的不易,西陵冥淵才最是孝順,事事順着皇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