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千的目光彙聚在鳳蘇身上,她一臉懵逼。
上次去陸府,陸沉舟的确有提過,讓鳳蘇幫着讓陸家獲得紙張的專營權。
但是鳳蘇過後跟古朗提過,如此一來,紙張不能代替竹簡流傳,就違背了造紙的初衷,不能與民便利。
她當初也就是這麽一提,沒想到古朗不但将她的話記在心上,甚至在朝堂突然将她推向道德的高峰。
講真,不管他背後是什麽身份,光憑從商不着重利益這一點,鳳蘇已是對他刮目相看。
一時觸動萬千,唇顫了顫,看他的眸光柔和了幾分。
在衆人的議論聲中,龍椅上的皇帝,突然往前傾身道:“鳳蘇,朕想聽聽,關于紙張流傳,你有何良策?”
萬千的目光凝在她身上,西陵冥淵和身邊的古朗又投來鼓勵的眼神,鳳蘇内心很觸動。
她雙手一福道:“物以稀爲貴,若造紙術流傳于民間,各地都可以建造紙作坊,紙張的價格就像竹簡一樣廉價,如此一來,張紙才能真正代替竹簡,廣爲流傳。”
“如此胸襟,且不居功自傲,有你陪在皇兒身邊,朕心甚慰!”
皇上眸光一亮,若有所思道:“朕即刻着人抄錄造紙術,廣爲流散于民間。”
“聖上,抄錄造紙術,再印制成冊,将是一個龐大的工程。”
鳳蘇想到最原始的印刷術,靈機一動道:“不如将造紙術刻在木頭上,染上墨,将紙張覆蓋上去,如此,應該能減少抄錄之工……”
她說到一半,滿殿的人靜寂無聲,都驚訝的看着他。
怎麽了?
鳳蘇看向西陵冥淵,又側頭看看古朗,頗有些忐忑不安。
是龍椅上的皇帝突然朗聲大笑,打破了滿殿的靜寂:“朕也想去一趟金陵,揀回一個機靈的鳳蘇,妙啊,妙啊!一個工部都抵不上一個鳳蘇……”
說着說着,皇上讓李公公扶着起身,一臉莊重宣旨:“鳳蘇獻策有功,脫去奴籍,賜爲太子侍從,從工部侍郎,欽此!”
什麽叫脫出奴籍?
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奴,是西陵冥淵那混蛋,一天到晚奴啊奴的亂叫。
散朝後,鳳蘇懵懵的站在大殿中央。
她是女子啊喲喂!
什麽太子侍從、工部侍郎這種官職,怎麽會突然砸在她頭上?
滿殿的朝臣散去,隻有古朗陪在她身側。
别人不知道她是女兒身,古朗是知情的啊!
鳳蘇心情複雜側頭看他:“古朗,爲什麽要把造紙的功勞讓給我?”
“鳳蘇,你是一隻浴火的鳳凰!”
古朗眸光飽含深意:“古朗哥哥會傾其所有,助你一飛沖天!”
上了回太子府的馬車,西陵冥淵見鳳蘇懵懵的,一臉不悅道:“感激古朗?”
感激個毛啊!
還說什麽一飛沖天?
以她女兒的身份,莫名其妙承了官職,别飛得越高,有一天從天上掉下來,摔成肉餅。
鳳蘇撇撇嘴:“小爺喜歡自由自在。”
“還算有自知之明!”
西陵冥淵戲谑的一笑:“以你的榆木腦袋,一定想不明白古朗的深意,本宮好心提點你一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