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輛馬車離開了廟門口,在山道上漸行漸遠,蘇小小從廟門後轉出來,征征看着空無一人的山道。
天空飄着的雨,是停了!
她心裏雨,卻撲天蓋地的砸下來。
那晚蘋兒突然說起金陵時的舊事,提到被罰去浣衣房前那晚,鳳蘇跟她讨過月事巾。
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!
他一個男人,雖說長得比女孩兒還嬌美,要月事巾幹嗎?
當時蘇小小隐約有一種預感,西陵冥淵之所以罰蘋兒,有可能是吃醋了。
爲了印證這種預感,第二天還故意在鳳蘇面前,提起太子殿下說不會讓她嫁給陶朱,會給她一個交代。
果然,鳳蘇神色不對,推說去百草堂,逃也似的走了。
她心裏的疑慮越來越深,決定悄悄尾随鳳蘇,印證心裏的猜測。
從葉管家那裏打聽到鳳蘇要用馬車,更是懷疑她私會古朗,所以悄悄窩在馬車的隔闆下,跟着一路來了郊外。
如果不是這場大雨,她永遠都不會知道,她深愛的古朗哥哥,一直隐藏身份,是爲了守在鳳蘇身邊?
憑什麽,古朗舍身守護鳳蘇,卻對她的深情不屑一顧?
她哪裏比鳳蘇差了?
“鳳蘇,我真是太傻了,一直把你當朋友。你卻是怎麽對我的?”
蘇小小歇斯底裏趴在地上,痛哭失聲:“如果不是你讓冥淵哥哥帶我去鳳府,皇後又怎麽會下旨賜婚?你一定是嫉妒冥淵哥哥對我好,故意将我當成誘餌抛給皇後。既然你讓我得不到心中所愛,我也永遠讓你得不到,哈哈哈……”
和蘇小小一樣抓狂的,還有在香滿樓和蒲宛風搶花魁的陶朱。
從郎中嘴裏得知自己成了太監,他将自己關在屋子裏,瘋一樣的砸東西。
從宮裏趕來的菊娘,聽到屋子裏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,站在門口心驚肉跳。
“朱兒,快開門!”
“不要,你滾,滾,你這臭女人不是我娘。”
屋子裏的陶朱聲嘶力竭吼道:“你就是怕蒲家,就是不敢惹怒皇後,讓你兒子憑白無故被欺負被廢,滾,我沒有你這個娘……”
“姐,他命根子被廢了,心情不好,别跟他計較。”
朱成将菊娘拉進院中一片花圃中,恨聲道:“這次蒲家真是欺人太甚,不過是搶個女人,出手竟如此狠毒。”
“是啊,是啊,偏偏是蒲家,偏偏是皇後寵愛的侄兒,太守府沒落後,皇後是本夫人唯一的依杖。”
菊娘臉色陰沉道:“朱成,不覺得巧了些嗎?”
“巧,是有點巧。”
朱成先是有點懵,反應過來後,驚聲道:“莫非是太子殿下。”
菊娘恨聲道:“這的确是他的手段,背後指不定還他的小奴出謀劃策,欺負陶朱如此,本夫人絕不會這麽算了。”
“本夫人不過是皇後身邊一個奴婢,能拿太子奈何?但是,他身邊的人,就難說了。”
菊娘一臉狠毒道:“若不是那個水性揚花的采茶女,朱兒和陶府又豈會落得如此下場?想廢了陶朱來悔婚,休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