扁公壞笑着來了一句,然後蹙眉道:“鳳老将軍差點傷到心脈,傷口不時會滲血,這回要在醫藥谷養很久了。”
“也是這個犟老頭福大命大,再偏一點就死翹翹了!”
鳳蘇一點都不知道床榻上的鳳老将軍在裝睡,還是那樣口無遮攔,并且給扁公出主意:“師父你拿縫衣針給他的胸口縫起來,這樣,傷口愈合得快。”
他又不是衣裳,爲什麽要拿針縫?
老友收的這個徒兒,長得那麽像姬雲瑤,還說不是派來害他的,出現得也巧,說不定與那些黑衣刺客唱雙簧。
鳳國公氣得胡子一翹一翹,再也沉不住氣,猛得睜開眼睛,重咳一聲。
“無恥小人,快說,你是姬雲瑤的什麽人?”
“看吧,師父,師兄,我說得沒錯吧,這頭兒焖不知好歹,早知道将他丢進山谷裏喂狼。”
鳳蘇看這犟老頭兒就來氣,她和君梓墨費了吃奶的勁兒,将他從山上救回來,一醒來就反咬她一口,真是氣死人。
管他什麽大将軍,他身上有傷,也不能拿她怎麽樣?
鳳蘇揚起小拳頭,在他頭上晃來晃去威脅:“不知好歹的老匹夫,信不信小爺削你!”
“你,你,狂妄小兒……”
鳳國公氣得發抖,君梓墨怕他傷口裂開,忙借口去膳房,拉着鳳蘇出了房間。
他們走後,扁公搖頭晃腦:“老友,你這回大錯特錯喽!”
“老夫沒有錯,你收的是什麽徒兒?”
鳳國公一臉怒氣:“姬雲遙那妖女沒死,一定是她派來的奸細。”
“不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,景煜年經時你棒打鴛鴦,結果卻毀了他。看到老夫的徒兒天人之姿,就看她像雲瑤。”
扁公氣惱道:“老夫的寶貝徒兒是金陵養濟院的孤兒,自小無父無母,你再欺負她,老夫跟你絕交。”
鳳國公一陣啞然,其實姬雲瑤的事,這麽多年他也很後悔。
憋了半天,他臉色蒼白道:“老夫那是有不得已苦衷……”
鳳國公在醫藥谷養傷這兩天,扁公跟他聊着金陵城的趣事,說來說去,左右都是在誇的小徒兒如何如何厲害,如何如何了得。
不管鳳老将軍是不是願意聽,扁公将鳳蘇在金陵城幫着李大人獻策、幫着太子懲治貪官,想出打井之策解決旱情。
連着他一夜之間返老還童的趣事,都一一說給鳳國公聽。
鳳國公這才知道,原來鳳蘇是太子西陵冥淵身邊的人,也就是他孫女兒口中的妖奴。
聽到扁公說鳳蘇如何救了他,這個古闆倔強的老頭兒,終于知道錯怪了鳳蘇。
天下長得相像之人多了,或許鳳蘇和姬雲瑤有幾分相像,是個巧合。
若她是個女孩兒,像姬雲瑤倒說得過去,或許是鳳家那個失散在外的孩子。
但他是個男孩兒,想來與姬雲瑤真的沒有一絲幹系。
養了兩天傷,鳳老将軍讓君梓墨扶着他出來逛逛,看見鳳蘇哼着歌兒,拎着一個大酒桶,在竹林裏像一隻蜜蜂穿來穿去。
“梓墨,你師弟在幹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