扁公透過馬車縫隙,看到姬遙握着的玉盒裏躺着那半顆靈藥,狂喊出聲,不等西陵冥淵開口,已經朝着姬遙猛撲過去。
他這一掌出乎意料,又迅疾如風,姬遙爲了護着那玉盒和靈藥,避閃時慢了一步,沒有結結實實被扁公一掌擊中,掌風卻擦着姬遙的衣角飛過。
“尊主!”
美婢們看到姬遙被偷襲,皆柳眉倒豎,一臉憤色團團圍住馬車。
“本尊不過是來談筆買賣,神醫動手動腳的多不好。”
姬遙神色淡淡,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彈:“乖,都退下!”
扁公飛身落在馬車頂上,氣得胡子亂顫:“哼,老夫行事光明磊落,不像某些奸滑小人,潛入竹海苑偷老夫的祖傳靈藥,啊呸,不要臉!”
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,神醫性情耿直,倒像是鳳蘇那個小東西。這顆靈藥,不過是機緣巧合,落在本尊手上罷了!”
不管有什麽風浪,姬遙始終是那副風清雲淡的模樣,棄了氣得翹胡子瞪眼睛的扁公,眸光淡淡落在西陵冥淵身上。
“歸還玉佩,加上這半枚靈藥,本尊用這些換太子手上那個小東西,這筆買賣如何?”
太陽直照頭頂,西陵冥淵臉上卻烏雲密布,越來越陰沉。
“他是本宮的奴,不是貨物,不換!”
“哦,是嗎?聽說太子極爲寵愛身邊的小奴,看來皆是謠傳。”
姬遙微微抿起唇角,揚上一抹淡淡的笑意:“本尊一向不喜歡強買強賣,太子不允,先告辭了!”
一路上扁公數次說起鳳蘇的病情,說如果有那半枚靈藥,一定能撐到京城泡南山那汪藥泉。
噬水火毒在鳳蘇體内壓了那麽久,一旦發作,洶湧襲來。
扁公這幾天傾其全力,以針灸之法,讓她徹底進入沉睡中,不過險險壓制了鳳蘇體内的毒素。
而那半枚靈藥,是唯一能續命的良方!
眼看着姬遙踏上絹帛盡頭,西陵冥淵和扁公交換一個神色,恨恨一咬唇,聲音幽寒入骨。
“慢着,本宮答應你!”
姬遙頓住步子,臉上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,數息之後,扭過頭時,臉色如平靜的湖水,沒有起一絲波瀾。
他将手上的玉盒隔空抛向西陵冥淵:“如太子所願!”
西陵冥淵得了那個玉盒,幾乎不用思考就取出那半枚靈藥,直接塞入鳳蘇嘴裏,接過扁公遞來的水,喂了一勺後,一掌擊向鳳蘇後頸。
看着那半顆靈藥,順着她喉間滑下去,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。
他做這些時,姬遙一直靜靜的看着,神色複雜,他的目光從西陵冥淵臉上,又移到鳳蘇身上。
能讓西陵太子做到這個份上,他倒是瞧輕了小東西。
做完這些,西陵冥淵目光凝在鳳蘇臉龐上,靜靜看了她數息,這才摟着她,一步一步向傘下的姬遙走去。
他眸光幽寒,每走一步皆釋放出撲天蓋地的威壓,忍着不舍将鳳蘇交到姬遙手上。
“記住,本宮的小奴若是有任何閃失,西陵境内的松竹館會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