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那碗粥擱在桌上,蘇小小難過的撇撇嘴:“鳳蘇,你真的喜歡蘋兒?”
“哪有,我不好傷她的心,順水推舟胡說的,聽到西陵閻王的聲音吓一跳,絆到床腳不小心撲倒她,就親了一口。”
鳳蘇将竹簡擱到桌上,一臉内疚:“我這麽小,哪知道怎麽去喜歡一個人?本來是找你借個東西,害她無辜受罰,說起來都是我的錯。”
是個誤會嗎?
西陵冥淵隐在屋頂上,聽到他這番話,嘴角輕輕一勾,臉上像染了一抹陽光。
但下一刻,想着昨晚開口閉口說喜歡他的小東西,說不知道怎麽去喜歡一個人,心裏又湧上一抹不快。
明知道她是胡說八道,竟是有一點上當受騙的感覺?
西陵閻王?
他當真那麽可怕?
臉上的笑意隐去,一甩袖,西陵冥淵從竹林另一邊,飛身下了屋頂。
“淩霄,去跟葉管家說一聲,過幾天将罰去浣衣房那個丫頭調回來。”
鳳蘇對她嘴裏那個閻王,其實來偷窺過一事,完全不知情。
養病很無聊,那老頭兒給她布置背藥經的任務後,想來是去後廚程叔那兒浪了,鳳蘇無聊着,蘇小小來了正好聊天。
“我會讓淩霄幫我去浣衣房交待一聲,别讓蘋兒受了委屈,這件事情是我連累她,隻能以後想個辦法補償她。”
一碗粥下肚,她歎口氣:“好無聊啊,這龍澤宮有什麽新鮮事兒嗎?”
“倒是有一樁。”
蘇小小坐在一旁的大石上,以手抱膝,下額抵着膝蓋:“住在清溪殿的那個陶太守夫人,你知道嗎?”
知道啊!
西陵冥淵一邊将她安頓在清溪殿,一聲不響抄了太守府的家。
并且昨晚那個菊娘,還想替竹影仗義出頭,反被她羞辱了一番。
鳳蘇忙點點頭,表示知道有這麽一号人。
從鳳蘇鞭抽竹影那件稀罕事後,龍澤宮近來平靜如水,蘇小小很讨厭竹影,一提起清溪殿的八卦,很興奮。
“鳳蘇,這事兒說來太好笑了,那個菊娘不是省油的燈,想來,打算在程将軍面前挑唆你的不是。”
蘇小小哈哈大笑:“結果你猜怎麽着?被程将軍怒罵一頓,趕出了屋子。她一定羞憤的要死,聽說揀着包袱悄悄溜走了。”
鳳蘇臉色一凜!
溜走了嗎?
這可是放虎歸山啊!
蘇小小說得沒錯,菊娘真的不是省油的燈,大概是察覺自己落入了西陵冥淵的圈套中,在被整死前,提前一步溜走了。
鳳蘇有一種錯覺,那娘們兒昨晚被她羞辱一番,以後一定會想盡辦法報複,所以蘇小小走後,她舉着竹簡半天也沒看進去,頗有些悶悶不樂。
“小鳳蘇,可是爲了蘋兒一事擔憂?”
扁公不知道什麽時候無聲無息站在鳳蘇身後,見她發愣,手裏的狗尾巴草輕輕在她頸脖上撩了回癢癢,哈哈大笑。
“老夫已經去過一趟浣衣房,給了管事婆子一瓶藥膏,讓她不許爲難蘋兒,那丫頭也就幹些晾曬衣服的活兒,沒受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