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飛武入神的看着竹簡,心裏有些搖擺了!
書房裏很安靜,西陵冥淵寫着呈報給京城的奏章,程飛武聚精會神看着竹簡,天色大亮時,護衛叩響了書房門禀報。
“太子殿下,淩首領回來了!”
西陵冥淵擱下筆:“讓淩霄進來!”
“禀太子殿下,暗夜閣在金陵城的分舵,屬下已經帶人剿滅了!”
淩霄身後,幾個一身濕透的黑衣護衛,擡着一個竹筐進來。
“籮筐裏是暗夜閣來不及銷毀的物證,屬下發現有一卷,記錄了陶太守買兇殺人,和暗夜閣近來的幾樁交易。”
淩霄看程飛武也在,遲疑着問:“可要呈給殿下過目?”
“将竹簡呈上來。”
西陵冥淵一目十行,當看到最後一樁買賣,落款是三天前,上面清晰的寫着竹影,一百兩紋銀,行刺鳳蘇等字樣,将手上的竹簡重重砸在程将軍腳邊。
“程飛武,給本宮睜大你的眼睛,看清楚了!”
程将軍揀起竹簡時,淩霄感覺書房裏氣氛壓仰,似乎下一刻,馬上要戰火紛飛,比起他們連夜圍剿暗夜閣更慘烈。
“殿下,若無事,屬下們先撤退!”
西陵冥淵一揮手,淩霄領着黑衣護衛消失得幹幹淨淨。
書房裏一時靜寂無聲,隻有窗外的雨聲,還有程飛武重重的呼吸聲。
他的眼神從不敢置信,到失望,再到憤怒,最後握住竹簡的手,狠狠抖了幾下。
“殿下,末将錯怪鳳蘇了!”
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,鳳蘇上次獻策助李大人整治蝗災,竹影誣蔑他給本宮下毒;謊稱爲扁公下廚,去醉仙樓訂了酒菜濫竽充數……”
西陵冥淵一臉失望道:“罷了,終究是本宮念在程将軍的舊情,對他過于縱容,養成了他這般陰毒叼鑽的性子。”
程飛武握着竹簡的手發抖,臉色一片青紫。
難怪他去請扁公爲竹影上藥時,扁公神色淡漠得很,隻給了一瓶上好的金瘡藥,讓他自己爲竹影塗抹。
扁公一向是嫉惡如仇的性子,若不是念在過去與兄長的交情,這瓶藥都會舍了!
而他被竹影的哭訴蒙在鼓裏,還真以爲他受了天大的委屈,處處偏袒他,一心想要鳳蘇的性命。
他的臉色由青變紫,又紫變得灰白,神色慚愧道:“末将錯怪了鳳蘇,這就去天牢請罪。”
艱難的說完這句話,程将軍奪門而去。
西陵冥淵站在窗口,看着那個撲進雨幕中的魁梧影子,一陣啞然。
他還想親自去地牢接回那個小東西。
這樣關押他一晚,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怨恨自己?
結果被程飛武搶了先機……
暗夜閣的記錄非常詳細,不管刺殺成敗,都會記錄在冊。
程飛武走後,西陵冥淵揀起那卷散落在地的竹簡,上面清晰記錄着,郊外破廟四人行刺,鳳蘇被人所救。
西陵冥淵凝視着竹簡,微微蹙眉。
救小東西的人,是誰?